悅菱一邊站在梯子上,一邊摘著香蕉。這裡四季如夏,耳邊有昆蟲飛過的聲音,閒靜而美好。
揚著頭,能嗅到海風的味道,似乎還有漁民歸來的談笑聲。此時,她聽到樹林裡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悅菱,摘香蕉嗎?”隨著腳步聲,一個男子詢問地聲音傳了過來。
悅菱抓著梯子,彎著腰往下看。她抓住了頭頂的帽子,防止它落下去。
“是呀,太后宣旨要吃呢。”她對著下面的男子問著,“京今天是出海回來了嗎?”
京仰著頭,看著上方的悅菱,她的裙子從下面中間剪開了一點,扭了扭,栓在了兩條腿上,露出勻稱好看的小腿,這樣可以方便她在叢林裡做任何事。
京比三年前黑了一些,這是由於常年在海上風吹日曬的緣故,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顯得比三年前更有男性的氣息,尤其是現在,他赤著上身,是穿著一條短褲,腰間栓著襯衣,完美的腹肌和結實的手臂比米開朗琪羅的人體雕像還精細。
“我給你們送兩條海魚過來,”他提了一下手中的網,“今天氣溫有些高,晚點送來就臭了。”
悅菱挽著籃子從梯子上下來,最後跳的那一下,險些跌倒了,京伸出手接了她一下。
“不用啦。”悅菱笑起來。
她笑出了聲來。她現在總喜歡這樣笑。說出一句話,然後就會哈哈笑兩聲。京看著她,臉上也有淡淡的笑。
這個小島與世隔絕,卻有著洗滌人心靈的妙用。
三年前剛剛救到悅菱的時候,她的狀態非常糟糕。不僅發了產婦熱,還成天說胡話。後來清醒了,卻又沉默寡言。
那時候,他和水木雅都十分著急。水木雅每晚都守在她的身邊,陪著她。悅菱雖然和母親重逢,有過短暫的喜悅。可是心裡成天都想著自己的寶寶,每時每刻都在向母親哭訴,想要回去。
但是那時候京自己的狀況也非常糟糕,身上中的毒沒有完全去除,定時就會發作。他們又在海上遇到的了風暴,沒有羅盤,也沒有淡水,更沒有食物。
有一度,他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直到後來,他們漂泊到了這個小島上。
到了陸地上,又遇到了一些事,悅菱的情況就慢慢穩定了下來。她開始微笑了,開始儘量勸說自己接受目前的現狀,再加上有個事媽,成天變著花樣折騰她,她也沒太多心思去想東想西。日復一日,在這片純淨的大自然土地上,她也重新變回開朗和樂觀,甚至比從前還要更樂觀和豁達。
京想要給悅菱提香蕉,她拒絕了。
“太后今天又砸電視機了。”她向他抱怨著,“不就玩個遊戲嗎,這麼較真幹什麼?”
“不較真的話,你就輸給她啊。”京傾聽著她說話,然後建議她。
“我才不幹呢!”悅菱嚷嚷起來,“輸不起就不要玩啦。玩之前她求了我好久,還自己發誓絕不會發脾氣的。我偏不讓她,就想治治她這個壞毛病。”
京笑起來,遠離了世事紛爭和勾心鬥角,他也愛笑起來,變得好像融入這個世界了。
“她是你媽媽。”他勸悅菱道,雖然他心裡知道,這就是這對母女的相處方式。
悅菱簡直是啐了一口:“我和她出去,誰更像媽一點還說不定呢。我簡直搞不懂,除了長得像,我簡直沒一點是像她的女兒。”
“那是島上的人都患有臉盲症。”京故意打趣著,悅菱和水木雅出去,因為長得太像,經常讓小島的居民傻傻分不清楚。
悅菱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就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在林子裡迴盪,惹得京也跟著笑出了聲。
臉盲症這三個字,對於他們這三個外來者而言,是個特別的笑點。
因為這個小島上的居民,全都是黑人。三個人剛來的時候,連京都分不清到底誰是誰。覺得全島的居民全都長一個樣子,最多隻能根據高矮胖瘦穿衣打扮來區分一下。
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小樹屋。
水木雅正在屋子裡呆得無聊,一個人編著草蟲玩,看到京來了簡直是兩眼發光。
“媽,京給我們帶了新鮮的海魚過來,晚上想吃燉的還是燒的?”每天的飯菜,全都是悅菱伺候著的,水木雅除了挑剔,什麼也不幹。
現在她聽到悅菱的詢問,大氣地揮了一下手:“我要喝榴蓮湯,魚就燒糖醋味的吧。”
說著,她雙目發光地看著京:“我們來玩鬥地主怎麼樣?”
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