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菱看向了懷中的瑜凱奇,他的身體已經漸漸僵冷了,她摸著他的手腕,脈搏微弱……
忍不住又要掉下淚來。
二叔……父親……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親就在自己的眼前,為什麼明明看到他的那一刻,會有加快的心跳。
可是為什麼,所有的情緒卻留在二叔的身上,抽不回來。
悅菱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常天格早就已經混進去,卻沒有搶在二叔之前對琉科動手。
他應該有很多機會殺死琉科的,是的,他偽裝成了他的手下,只要背後給他一槍即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那樣做?
兩秒鐘之後,悅菱想明白了。
是因為冥王……
因為常天格也想要得到冥王,和琉科一樣想要得到冥王。
所以,他偽裝成琉科的部下,一面用常音等人吸引住琉科的視線,一方面吩咐絕隕搞亂地宮的格局,另一方面,他還讓瑜顏墨藏著真正的地圖,安然帶著她前行。
而他,就在這一路上,悄無聲息地砍掉琉科的羽翼。
多麼工於算計的男人!
這就是凌駕在世界頂端的男人嗎?
站在世人只有仰望的角度……
可是,悅菱不願意去仰望他。
如果可以,悅菱寧願自己的父親並不是他,不是這個,冷血無情,可以把人世的性命當成冰冷的棋子來操控和算計的男人。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的父親就是瑜凱奇。是這個帶著溫暖笑容,有著如月兒一般賞心悅目的眼神的男人,這個一心一意愛著雅,為了她們母子性命都可以拋棄的男人。
藍啟瞳見悅菱一直傷心垂淚,便上前來,從瑜顏墨手中抱走了小湯米。瑜顏墨俯身,輕聲對悅菱說:“二叔,讓我來揹他吧……”
悅菱抽泣著抬頭,用一種荒涼而無助的眼神看著瑜顏墨。
這種眼神看得他心疼。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正要說什麼,身下的鋼橋突然震動了一下。
所有正要出去的人,全都站住了。
常天格的眉目在下沉,他擰著眉:“他沒死……”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異了。
常天格口中的“他”,難道說……是琉科。
水殿裡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常天格默默地把槍上膛,警覺地準備著射擊。
在一陣讓人心都要跳出來的安靜之中,電光火石之間,鋼橋狂震了一下,常天格已經飛一般的後退,並且舉著槍,對準一個突然飛躍在半空中的黑影射擊。
真的是琉科!
他竟然還沒死。
而他的出場方式,竟然是自下而上,將鋼橋擊穿了一個大洞,他原本是要從常天格所站立的地方衝出來,給予常天格重擊的,沒想到常天格居然可以瞬間避開。
而所有人在看到琉科的那一刻,均忍不住倒吸涼氣。
只見琉科此時已經算是一個血人了。
他周身上下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鮮血淋漓,然而身型卻是比之前還要壯大了一倍一上,在他被瑜凱奇擊中的槍傷出,長出了新的肌肉,瘤子似的堵在那裡,看得悅菱忍不住反胃。
可是知道,他的面板之所以破掉,正是由於他渾身肌肉的暴漲。
常天格對著他打出那麼多槍,可卻絲毫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琉科站定在鋼橋之上時,便仰天長吸了一口氣。
“冥王……冥王……”他嘴裡唸叨著,“原來被異化改造是這麼痛快的一件事,原來冥王是以創造新物種為攻擊性的。哈哈哈哈……”
他狂笑著,這笑聲讓眾人心驚。
說時遲那時快,藍逆鱗、常楓和常音已經在第一時間衝了上去,三個方位,對準琉科攻擊。
然而這凌厲的攻擊在琉科看來卻是如蚊蟲叮咬。
藍逆鱗一腿橫掃在了琉科的身軀之上,這腿力足夠踢斷一個人的肋骨和內臟,然而踢到琉科身上,卻好似踢到了一堵水泥牆,反力幾乎震斷了藍逆鱗的腿。
常音一把飛刀插到琉科的頸部,刀尖只沒入一點皮,卻也再進不了分毫。
常楓想要掃住琉科的下盤,然而琉科突然一翻手,抓住了身後的常音,常音本來就又傷,受不住這力,被他一把拖到了前面。
琉科抓住了常音的兩條鈺腿,像是要撕開一張紙似的,張臂便撕。
常音發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