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又暗了下來。
悅菱一個人在利亞組織基地的帳篷裡昏昏欲睡。
手腳都被捆住了,她也沒什麼威脅性,所以看守她計程車兵沒一會兒就到別處去了。
從被帶過來開始,她就沒再見到京。利亞對於俘虜的待遇也很糟糕,到現在,她還沒喝過一口水,吃過一點東西。
她餓得難受,覺得自己有點發低燒了。
有什麼東西對著她的臉呼氣。悅菱抬眼看了看,竟然是那隻獵豹。
“大貓,”她很驚喜,“你來救我的嗎?”
獵豹用頭拱了拱她的肩膀。
“來,幫我把繩子咬開。”她背過身子去,把綁著的雙手給它看。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獵豹一點都沒猶豫,埋頭就去咬她手上的繩子。但是繩子是尼龍的,又十分的粗,且綁得結實。它咬了很久,咬得悅菱手都溼了。也沒能把繩子咬斷。
“再咬一會兒。”她鼓勵它,“加油。”
獵豹於是孜孜不倦地咬著。
正在這時,悅菱聽到了腳步聲傳來。
“大貓,快躲起來。”她急忙叫它。
然而帳篷外已經走進來一個士兵,他看到獵豹的那一刻立刻喊了起來。悅菱聽不懂他的語言,但她知道他十分的震驚。隨即他端起了槍,瞄準了獵豹。
“快跑!”悅菱大聲喊。
獵豹已經一躍而起,朝著士兵撲過去。
呯!
槍響了,士兵也被撲到在地。
獵豹身影一閃,跑了出去。
外面鬧了起來……
許多人在大喊大叫。
被撲到計程車兵站起來,肩膀上滿是血跡。他對著悅菱大聲說了句什麼,悅菱以為他發覺了獵豹想要救她,急忙地搖頭,誰知道她很快發覺自己理解錯了。
士兵應該是在問她有沒有受傷。
見到悅菱似乎完好,他端著槍跑了出去。
外面槍聲大作。
悅菱鬆了一口氣,她動了動手腕,發現繩子竟然已經鬆掉了。
太好了!她急忙掙脫了束縛,然後彎腰解開了腳上的繩子。
她跑到帳篷門口,看到外面不斷有人奔跑著,槍聲依然持續,似乎發生了什麼爭鬥。現在是好時機,沒有人注意到她,所以她一定要逃走。
她躲著所有人的視線,挨著帳篷與帳篷之間的縫隙逃跑。
利亞組織和電鰻組織基地在外形結構上有很大的差別。
利亞是整體依山而建的基地,石壁上有很多開鑿的洞穴,在山前基本都是白色的帳篷。而電鰻是在山裡修建的小城,圍繞著他們聚集了大批的居民。
這裡已經越來越混亂了。
有人從悅菱身邊端著槍跑過去,他們有些人甚至都看到她,但是他們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
是電鰻來救京了嗎?
她想,這種狀況,就好像是有敵人來犯了一樣。
不知為什麼,這些場景,隱隱約約有些熟悉。
悅菱的腦子裡彷彿掠過了什麼畫面——也是端著槍的男人,但彷彿是亞洲人,在混亂的世界裡奔跑,到處都是槍聲,而她的人生正遭受著極大的危險。
跑!
快點跑!
不知為何,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她的雙腳開始顫抖,往後退縮著,似乎不由自主地想要逃走……
如果現在不跑,自己會遇到很可怕的事,但如果跑掉的話,那就會遇到,就會遇到……悅菱覺得自己的大腦,封閉的記憶彷彿找到了一條通往外面的縫隙。
她會遇到什麼呢?
如果逃走,她會遇到什麼人,或者什麼事……
好重要,好重要的人和事,彷彿下一秒就可以想起來。
突然,身後伸出了一隻胳膊,繞過她的脖子,纏住了她的身體。
悅菱的心頭一驚,想也沒想,逮住那隻冒犯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牙齒落下去的時候,身後的人顫了一下,然而那隻手臂並沒有放鬆,也沒有掙扎,只是任由她吃力的咬著。
悅菱狠狠地咬,直到覺得再咬下去,就一定會嚐到鮮血的味道。
可是就在咬傷別人的邊緣,她停了下來。
為什麼,身後的人居然一聲都不吭,也沒有動,這樣放任她咬他。難道,她咬得一點都不疼嗎?
她的目光落在那隻手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