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來救你,你自己和他說吧。”
藍逆鱗說完這句話,手機已經放在了悅菱的耳邊。
她霎時沉默。
電話那邊也沉默。
長久的沉默……
他和她,終歸是一句話也沒法說了嗎?
突然,電話那邊,傳來了忙音。瑜顏墨,掛了電話。
“他不會來的了。”悅菱淡淡地笑著,卻覺得自己的面容都在慢慢的碎掉,落在地上,再也拼不起來,“我早告訴過你,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藍逆鱗看著悅菱。
她的神情,她的絕望和哀怨,他看在眼裡。
她依然低低地敘述著,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我其實是別人派到他身邊,為了陷害他而設下的棋子。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他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他對我已經死心了,不會傻到來救我了。”她這說著,用這個編織的謊言,給自己催眠,騙別人,也騙自己。
她的話,讓藍逆鱗有點難辨真偽。
悅菱這個女孩,不像是那種會隨便說謊的人,更何況,她現在的神色,把她內心的痛楚一分不減的呈現出來。
“誰派你過去的?”他問。
“水木華堂。”她的嘴唇嚅動著,聲音小到自己都要聽不到。
她沒有說謊,她還記得她去見瑜顏墨的前天晚上,小堂對她說過什麼。
【寶寶,你要記得,只要你在瑜顏墨的身邊,小堂就有可能擊敗他哦。你是小堂最厲害的武器,你要給小堂爭氣……】
她的這個說法,藍逆鱗也是有耳聞的,她被水木華堂看中,帶回去培訓,然後送給了瑜顏墨。
他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常姐,這一切,她應該最為清楚。可是他最愛的姐姐,也是那樣的維護水木華堂。
“我對你問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了。”她當時懶懶地回答了他。
不過,這個女孩,她的身份,依然是個謎。
她是從哪兒來的,出身是什麼樣的,為什麼水木華堂會獨獨看中她,知道她能討得瑜顏墨的歡心呢?
而且,她究竟在水木華堂那裡經過了什麼樣的培訓?
從短時間的觀察來看,這個女孩,依然乾淨得像一杯泉水,沒有任何的雜質。她究竟是憑藉著什麼,把C市號稱從來不近女色的瑜大公子,迷得神魂顛倒的呢……
“你是誰,從哪兒來?”他於是問了。既然她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孩,那麼什麼事情,不如當面問她好了。
“我……”悅菱抬起了滿是淚痕的臉,“我……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
藍逆鱗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她不像說謊,可是這一切聽起來都像是謊言。
她又開始喃喃自語了:“小堂說我叫悅菱,於是我就叫悅菱了……他說我必須去瑜顏墨身邊,於是我就去了……在遇到他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藍逆鱗有些聽懂了。
這個女孩,沒有過去的記憶。
“你還有其他親人嗎?”他問。
悅菱搖頭:“有個自稱是我哥哥的人,還有個據說是我弟弟的小孩。聽他們說,和我一起是孤兒院的……但是,我都好久沒有見過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她幾乎又要哭了。
這樣說出來,才發覺,自己也是個可憐的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過去,現在,唯一的愛人也沒有了……獨身在異國他鄉,言語不通,還被綁架用以交換人質。
藍逆鱗靜靜地注視著她兩秒。
“你會去絕隕或者啟瞳身邊嗎?”他突然問她。
悅菱有些驚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藍逆鱗依然那麼陰沉地看著她:“如果瑜顏墨不再要你了。你會願意去我弟弟身邊嗎?不管是絕隕還是啟瞳,你可以選擇一個,和他一起生活。”
悅菱怔了片刻,重新低頭,悄聲地:“他不會再要我了……就算他要,我也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藍逆鱗默然看她。
心中,有那麼一點惻隱之心……聽她的口氣,明明是她離開了瑜顏墨,可是,看她的神色,卻如被拋棄了一般。
被人拋棄的孩子,和他、和啟瞳、絕隕一樣。
“你可以和絕隕生活。”他重複道。
然而悅菱搖頭,令他有些失望的搖頭:“我不會再和任何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