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瑜顏墨突然覺得身子一沉,驀然睜開了眼。
看了看熟悉的病房天花板,他又回閉了一下眼。剛才,等著悅菱回來,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好沉,好安穩……感覺幾個月以來,都沒有睡得這麼好過了。
他動了動手臂,感覺沒有之前那麼痛了。
好像得到了最踏實的睡眠,得到了治癒靈魂的良藥,自己的身體也在飛速的好轉過來一樣。
心情很好,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也不再覺得枯燥和心煩了。
他偏了偏頭。
只是剛轉過去,就愣住了。
這……這是什麼狀況。
房間裡整整齊齊起碼站了兩排人,全是自己平時身邊的保鏢。在隊伍的末尾,站著神情凝重的柳清葉。
感覺認識他十幾年,他從未這樣沉重過。
“什麼事?”他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顏墨,你先聽我說。”柳清葉上前一步,硬著頭皮,希望能稍稍防止他暴走,“你千萬要冷靜,不要擔心。”
瑜顏墨的臉色已經陰了下來,他已經大致猜到是什麼事了。
“說。”
身上的傷又開始痛起來。
柳清葉嘆口氣,他真不想來當這出頭鳥,可是,悅菱是在他的醫院裡消失的,而且,已經確定徹底溜掉了……
“悅菱,她剛才,離開了這裡。”
嗙——輸液瓶因為瑜顏墨地突然下地而險些掉了下來。而針,已經完成扯掉了。
“喂,我說了要冷靜的!”柳清葉急忙上前扶住他。保鏢們迅速把瑜顏墨圍了起來,就好像怕他再有什麼大動作似的。
瑜顏墨抬起眼,裡面已經接近狂亂:“她去找水木華堂了?”
額,柳清葉怔了怔,不得不說,瑜顏墨這醋還是吃的有些道理的。
察覺瑜顏墨想繼續站起來,他急忙按住他:“你先聽我說,聽我說……”他讓一旁的保鏢,把剛才發生的經過都講了一遍。
保鏢於是說,悅菱進了女洗手間,可是他們在外面等了十分鐘她也沒出來,無奈只有進去找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在裡面。
他們急了,找了支援也沒找到。
然後去找了柳院長,查了監控,才發現,悅菱居然在他們進洗手間的同時,也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然後大刺刺地坐電梯下樓,迅速地搭乘計程車溜掉了。
“我已經和她通了話,”柳清葉嘆氣,幸好給她配了手機,“她確實是在往水木家的路上走。”
瑜顏墨咬牙:“馬上通知市交管局,把所有往水木家的路段給我封死!”
柳清葉嚇了一大跳:“顏墨,事情不是這麼幹的。就算你和水木家有仇,這麼明目張膽的封掉人家門前的所有道路,局面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瑜顏墨恨著柳清葉:“你給了她手機?”
柳清葉舉手:“還有錢。”反正要死了,不如坦白一點吧。
“給她撥電話!”他最終狠狠地吐出這幾個字。
一、二、三、四……二十,悅菱在計程車的後排座上,開心地數著鈔票。
醫生舅舅真是太大方了,隨手就給了她兩千塊錢,說是給她買糖吃的。幸好有錢又有手機,所以她才這麼底氣十足地往水木家趕。
剛剛已經接過醫生舅舅的電話,她讓他放心了;也給雅姐姐打了電話,她說會在大門前等她呢。
“叮鈴~”手機又響了起來。
悅菱看了一眼這個號碼,心就狂跳起來。
這個號碼……真是太熟悉了。這一週以來,她每天撥到手到酸了,對面的那個男人也不接。
哼,現在打過來,肯定是要罵人的了。我偏不接,一、二、三、四……繼續數錢去。
“小姐啊,”前面的計程車司機聽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接下電話啊。它老是響,讓我不安心啊。”
啥?悅菱抬頭,這司機也管得太寬了吧。
“小姐啊,你可憐可憐我們這些普通市民吧,”司機苦著臉,“我這輩子,都沒栽過客人往夔(kui)龍湖那邊走呢。我這心啊,慌得不成器。”
夔龍湖,是C市鉅富財團水木家的地盤。
好吧好吧,看在可憐的司機伯伯的份上,就姑且挨一下罵了吧。
悅菱接起了電話:“喂啊?”
“你在哪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恨意濃濃的聲音。
“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