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和車裡的其他人,都快被這噝噝的響聲給弄瘋了。
這輛車的主要任務是承載兩臺模擬儀器,並沒有儲備什麼火力。車上的人除開悅菱、徐飛、司機,也就只還有三個人了。
雖然幾個人身上都有槍,但在這種情況下,火力完全不對等的狀況下,想要靠著幾把小手槍和瑜顏墨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車頂蓋眼看著就要被割開了,徐飛突然發瘋了一樣,對著車頂蓋就是一陣胡亂地射擊。
“給我打!打死他!”他瘋子一樣高喊著。
旁邊的三個人一聽到這個號令,也立刻跟著舉起了槍。
呯!呯!……槍聲嚇得悅菱捂住了耳朵。
車頂蓋被打得像一塊馬蜂窩,最後一聲槍響之後,嘭的一下,沿著方才瑜顏墨割裂的線整個掀開了。
一輛好好的商務車,瞬間變成了半個敞篷車。
徐飛和手下還是對著外面不停的射擊,只打到了彈殼空響,一顆子彈都不剩了。
風從頂上呼呼地灌了進來,悅菱捂著耳,急忙抬頭去看——只見車頂外,只有空蕩蕩的藍天白雲,哪裡有瑜顏墨的影子。
徐飛不敢相信地看著頭頂。
是他們打中了瑜顏墨,所以他從車頂上落下去了。
悅菱有些驚慌地站起來,急劇地往四周看著。顏墨,顏墨到哪兒去,他是不是被徐飛他們打傷了,所以落下了?
突然間,她重新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
悅菱剛剛一抬頭,還沒能看到直升機,就只聽到疾利的風聲呼嘯而來,在那一剎那,她的英雄乘風而來,好像每一個女人夢想中的那般,帶著救贖與濃烈的愛飛了過來。
那一刻很快,就在瑜顏墨抓著直升機上垂下的軟梯時……他快如閃電,讓車裡的每個人都沒能看清他的身影。
然而那一刻卻又很慢,在悅菱的眼裡,從瑜顏墨的身影出現開始,她的雙眼,捕捉到了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單手抓著繩索,一隻腳踩著軟梯的一階,另一隻手拿著一隻精緻的銀色手槍,鷹一樣翱翔而來。
軟梯盪到車頂上方的時候,瑜顏墨流星一般地落了下來,從他出現到落下,沒有超過兩秒鐘的時間,徐飛想要重新去給手槍裝子彈,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瑜顏墨落下的瞬間已經順勢一個手刀,已經幹掉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
然後他幾乎不需要前進,靠著慣性的衝力向前,一頂膝蓋,已經擊中了徐飛的胃部。只這一下,徐飛就覺得自己翻腸倒肚,胃痛得快從口中跳了出來。他立馬失去了任何的攻擊力,跪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栽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剩下的兩個人完全已經被瑜顏墨突如其來降臨給嚇到了。
瑜顏墨只稍稍一轉頭,一個眼神,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舉手,齊齊扔掉了手裡不剩一顆子彈的槍,乖乖地往車尾畏縮地移動著。
可惜兩人還沒移過去。就覺得後腦勺捱了重重地一擊,耳朵裡亂哄哄地響著,翻著白眼倒了下去。
只見在兩個人的背後,悅菱很淡定地站在那裡,一手舉著一個鍋蓋一樣的東西,那無辜的眼神,好像剛才根本就不是她那麼狠心地打暈了兩個人。
“我,我只是湊巧而已……”看到瑜顏墨直視的眼神,她結結巴巴地解釋著,急忙哐噹一聲,扔掉了手裡的“鍋蓋”。
瑜顏墨倨傲地點了點頭:“很好。”
夠狠,不愧是他的未婚妻。
夫唱婦隨,甚合他心。
悅菱卻覺得瑜顏墨是在諷刺她,她急忙辯解著:“我這是為你除憂解難。”
這才不怪她呢。那兩個人傻不啦嘰地,一直往後退,再退,都要踩到她的腳了。
所以,悅菱才會從那兩臺儀器上,順手取了兩個鍋蓋一樣的東西,給他們的後腦勺打了過去。
她哪裡知道,這兩個鍋蓋是模擬器上最重要的零件之一,看起來不起眼,用來打人的後腦勺,卻能立刻在人的耳內產生共鳴和回聲,擾亂人的耳中樞,輕則嘔吐重則昏迷。
瑜顏墨眼角一挑:“非常好。”
“我是真的……我這是自衛!”菱小姐把心口一挺,瑜大公子突然表揚人。天有異象,天有異象!
瑜顏墨嘴角似有笑,不過在悅菱看來,這笑異常詭異清冷,他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走過來的意思:“我知道。”
“我、我……”菱小姐支支吾吾半天,突然鼻子一酸,“你……你不準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