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瑜顏墨拿著槍,帶著死亡的氣息,陰森森地看著她。
冰冷的槍口,陰鷙的神色,咬牙切齒的逼迫……悅菱呆呆地怔在原地。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瑜顏墨。
“我數到三……”瑜顏墨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我不走!”悅菱幾乎是哭喊起來。繼而,她哀求地看著瑜顏墨,“顏墨,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好嗎?別動不動這樣,求你……”
“回去。”
瑜顏墨只有這兩個字。
悅菱抓住了他握槍的那隻手。
“顏墨,別這樣,有什麼問題是你不能面對的,我和你一起面對還不行嗎?”
“回——去。”瑜顏墨從牙縫裡咬著。
突然,他收回了手,槍口抵著自己的太陽穴。
“我數到三,你不回去……”
“我回去!”悅菱驚呼起來,“我回去我回去……”她驚慌失措地喊道,“我回去還不行嗎?”
是的,她不怕死,或者說,她知道瑜顏墨是絕對不可能對她開槍的。
拿出手槍指著她,不過是一種威逼的手段而已。
可是,瑜顏墨把槍對著自己……這一切就不好說了。雖然說瑜大公子會自殺,這聽起來似乎像天方夜譚一樣。
可是悅菱瞭解,瑜顏墨也和水木華堂一樣,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人。
“我回去……”她眼淚不停地往下流著,一邊在保鏢的護送下喃喃著,“我回去,我回去……”
心覺得很痛。
有什麼事情,瑜顏墨寧願用槍指著自己的頭,用他的性命來威脅她,也不願意讓她知道,讓她和他一同分擔。
難道說,她對於他的意義,就僅僅在於私生活方面的伴侶?只是他的寵物,他心情好時候的消遣,而不是真正可以風雨同舟的愛人嗎?
一旦遇到什麼事,他就會把她推開,用他自以為是的方式,來傷害她和拒絕她。
瑜顏墨看著悅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原本緊張的手臂頓時鬆弛,手中的槍,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瘋了,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這世上,居然有事,會逼到他拿自己的性命去逼她。
看著她失望的眼神,瑜顏墨知道,這樣的行為對於她,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有什麼樣的傷害。
可是,他能怎麼辦?
放她進去,讓她看到水木雅,讓她知道自己是水木家的孩子,還是讓她知道,自己不僅是水木家的孩子,同時也是瑜家的孩子。
是他的……妹妹。
他幾乎是虛脫地回過身,身子重重地抵上了門。
然後,他慢慢地,無力地滑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怎麼解決,也不知道怎麼面對。
悅菱忘記了他,他可以讓她重新愛上他;她離開了他,他可以用盡手段讓她回來。
可是……如果她和他的身體裡都流著一樣的血脈,這要讓他怎麼辦,是割斷自己的動脈,讓自己的血全都流乾?
還是乾脆放手……
“唔……唔……”角樓裡傳來掙扎的聲音。
瑜顏墨望過去,水木雅正被綁著手,封著嘴扔在角落裡。她那雙和悅菱極像的眸子裡,透著憤怒的光。
剛才,就在悅菱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瑜顏墨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一個手刀,劈向了水木雅的後頸。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時候,水木雅的反應居然極其靈敏,險險地躲過了他的攻擊。
可是,那一掌也劈在了水木雅的肩膀上,疼得她啊的一聲叫起來。
時間緊張,瑜顏墨順手就扯起了一旁桌子上的醫用膠布和膠管,把水木雅的雙手一攪,拿膠管和膠布,把她封了個結結實實,推到了角落裡。
他趕在悅菱開門之前堵住了門口。
可是,剛和悅菱爭執一番,他竟然都忘記了水木雅還在這裡。
這時,看到她如此憤怒的神色,他只能強撐著上前,把她的手腳鬆開,膠布扯開。
水木雅剛剛獲得自由,所幹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手一揚……
啪!
病房裡響起一聲結實的耳光聲。
瑜顏墨偏著臉,臉上那五個鮮明的手指印,好似全天下的嘲諷一般。
“混賬小屁孩!”水木雅罵道,“居然敢打你的嬸嬸!”
嬸嬸……
瑜顏墨聽到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