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道:“光是我還不夠,你回頭給朱標寫封信,讓你大哥幫幫忙,請陛下降旨,在服飾這一塊,給你一點方便。”
說到這裡,張希孟才抬頭道:“朱棣,到了這一步,北平的毛紡,能辦得下去了吧?”
朱棣怔了一下,終於道:“要是這樣還不行,那就真的該找塊豆腐撞死了!”
張希孟卻是意味深長道:“即便如此,也別掉以輕心,要是發展工商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也犯不著我這麼小心翼翼佈局了。”
朱棣微微思索,隨後用力點頭,“弟子知道了。”
……
朱棣返回王府,隨即就給朱標寫了一封信……除了寫信,他還讓李景隆準備幾件新的衣服,一起給送去。
接下來就是看應天這邊的意思了。
能給朱標寫信的自然不止朱棣一個,比如晉王朱棡的信,就提前了好幾天,送到了朱標面前。
“太子哥哥,小弟太不容易了,內憂外患,要修長城,要屯田,還要往外移民……結果四弟還欺負我,逼著我把商人送過去,大哥要幫著小弟做主,幫我向母后進言,給我討個公道,不然小弟活不下去了!”
這位也學會嚎啕大哭,張嘴要好處了。
只不過他的信沒有起到作用,朱標直接壓下來,沒有遞給朱元璋,也沒有去告訴馬皇后。
幾天之後,朱棣的信送來了,還包括幾件羊毛呢的衣服。
朱標看完之後,這才帶著兩封信,包括朱棣的禮物,去見老朱和馬皇后。
這兩口子看了看朱棡和朱棣的信,神色各異,朱元璋就說道:“看這個意思,老四確實過分,老三也確實委屈……朱標,你這個當兄長的,是怎麼看的?”
朱標微微輕嘆口氣,“父皇,要讓孩兒說,最好不要管。”
“為什麼?”朱元璋不悅道:“朱標,你這是要偏心朱棣?”
“孩兒確實是偏心,但在孩兒看來,這兩個弟弟,沒有差別。”朱標堅定道。
老朱忍不住笑了,“朱標,你怎麼也學會這種扯淡的話了!要是沒有差別,你怎麼眼瞧著朱棣欺負朱棡?縱容朱棣,從朱棡這邊挖牆角?老三的處境本來就比朱棣難,還欺負他,這又是什麼道理?”
“是為了大明朝!”朱標給出了答案。
“大明朝?什麼意思?”朱元璋不解道。
朱標這才道:“父皇知道蘇州的絲綢作坊嗎?”
朱元璋愣了一下,“這有什麼關係?咱聽說蘇州的作坊不是挺好嗎?”
朱標微微搖頭,“不好!其實蘇州的絲綢作坊失敗了。”
老朱大為詫異,蘇州每年往外賣上百萬匹絲綢,貢獻幾百萬貫財稅收入。而且蘇州民生很好,市面繁榮,縱觀江南之地,也是數一數二,甚至還在應天之上。
兒子卻說蘇州的絲綢作坊失敗了?
這孩子腦子壞了嗎?
這時候馬皇后突然道:“朱標,你說的仔細點,你爹腦袋不那麼好使,聽不明白。”
老朱的智商,再一次遭到了馬皇后的鄙視,偏偏還不敢反駁,只能氣呼呼聽著。
朱標認真道:“父皇,其實在幾年前,蘇州就已經在革新織機,彼時已經有一次能紡出六十四根線的織機了。”
朱元璋下意識點頭,“這事咱知道,咱還下旨嘉獎來的。”
朱標道:“可是這臺織機沒有推廣開,眼下蘇州還是以老式織機為主。”
“為什麼?”朱元璋大為不解,“既然是好東西,為什麼不推廣?難道要咱下旨不成?”
馬皇后突然道:“你的旨意那麼管用啊?要是啥都能按照你的旨意來,早就國庫充盈,天下太平了!現在蘇州的織工,已經超過了十五萬!哪裡還用得著新式織機?”
朱標也點頭,“確實如此,一切都按照當初張先生的設想發展,我們並沒有突破瓶頸。”
朱元璋眉頭緊皺,他似乎也想起來,當初張希孟在剖析蘇州的絲綢紡織業的時候,就提到過,人工成本太低,互相競爭。紡織作坊以單純的增加僱工數量的方式,擴大產能,使得蘇州的絲綢發展,並不能出現顛覆性的成果。
“咱記得當初張先生鼓勵女工,獎勵發明,又提高了生絲價格,讓桑農得利……做了這些,為什麼蘇州的絲綢產業還突破不了?”
“因為不光有蘇州一座城市,周圍的松江,常州,還有湖州,嘉興,乃至杭州……這裡人口稠密,全都想發展,使用新機器,遠不如增加織工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