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雲泰公主與宜安郡主母女對視了一眼,不由得扭頭地看向門口。
張氏,董夫人,裴氏三人腦袋垂得低低的,跟著剛才傳話的宮女走了進來。
領了人進來,那宮女便屈膝行了禮就又退了出去。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張氏,董夫人與裴氏跪了下去,異口同聲道。
三人恭恭敬敬地跪著,等著皇后娘娘的示下。
皇后娘娘卻是端了茶,優雅地撥著茶葉,半天都沒有沒有看一眼三人。
宜安郡主與雲泰公主坐在凳子上也沒有說一句話。
因自她們三人進來後,皇后娘娘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帶了冷意。
殿閣里人都能感覺到皇后娘娘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
皇后娘娘素有賢名,而且通情達理,所以不管是後宮裡的妃嬪還是各勳貴世家夫人們都非常的尊敬她,而皇后娘娘也輕易不會動怒。
所以,皇后娘娘不僅知道昨日五皇子府裡的事,而且今日一早就還特意宣了董夫人,裴氏與張氏進宮來,顯然宣她們三個進來聊家常的。
所以,宜安郡主與雲泰公主就沒有開口。
張氏,董夫人,裴氏三人額頭上冒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可皇后娘娘沒有發話,她們三人是一動都不敢動,只得老老實實地跪著,。
地板光可鑑人,六月的天氣,裴氏卻覺得地板冷冷硬硬的,兩個膝蓋都快沒了知覺,可她頭都不敢抬。
沈幀的官職不高,所以她以前能進宮也是沾著興寧侯府的光才有機會進宮。
這是第一次皇后娘娘點了名召見她。
卻不是什麼好事!
裴氏一晚上一直擔心著沈清韻,擔心她會不會在牢裡害怕,會不會被人欺負,擔心了一晚上,嘴唇都起了泡,這一跪,更是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可她氣都不敢呼大了。
她旁邊的張氏恭恭敬敬地跪著,臉色比裴氏好不了多少。
唯董夫人的臉色稍微好一點,沒有那般灰白。
宮殿裡幾乎是落針可聞。
好半響,皇后娘娘才抬起了眸子,臉色威嚴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開口說道,“你們可知道,今日本宮召你們進宮做什麼?”
“臣妾該死,望娘娘恕罪。”三人齊聲說道。
皇后娘娘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是要責問她們,三人跪了大半天了,自然心裡明白。
“該死?你們倒是說說,你們怎麼該死了?”皇后娘娘說著,就把手裡富貴花開的茶杯砸了過去。
茶杯砸了個粉碎。
三人嚇得簌簌發抖,磕頭道,“娘娘饒命,臣妾該死,臣妾該死。”
宜安郡主頓時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這下面跪著的張氏是她的婆母,早知道,她就應該回避的。
她是郡主,可到底張氏是婆母是長輩,雖是皇后娘娘責問她,可是在自己這個做兒媳婦的面前被人訓斥,到底是沒了臉面。
“本宮還真是想聽聽,你們哪裡該死了?”皇后娘娘語氣嘲諷,目光凌烈。
“娘娘饒命。”裴氏覺得腦袋似是有千斤重。
張氏斟酌著怎麼開口好,既要告了罪,還能讓皇后娘娘恕罪,最好是能把兒子一起寬恕了。
張氏自知道皇后娘娘召見她開始,就在琢磨著,可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在張氏苦苦思慮的時候,董夫人便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娘娘,是臣妾教子無方,是臣妾把那不孝子給寵壞了,不想他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在五殿下的府邸裡也是那般胡鬧,娘娘,是臣妾有罪,臣妾罪該萬死,是那不孝子胡鬧荒唐,他該罰,該打,該死!”
董夫人說得誠懇。
“娘娘,是臣妾教女無方,罪該萬死。”
“娘娘,是臣妾教子無方,罪該萬死。”
裴氏與張氏也從善如流,跟著認罪了起來。
“呵,你們如今倒是知道說自己教子無方了,知道該死了!”皇后娘娘說道,“一個個當老五府邸是什麼地方啊?真是荒唐至極!”
雲泰公主與宜安郡主頓時明白了過來,皇后娘娘不僅是要訓斥裴氏張氏董夫人三人,而且還要堵了她們兩個求情的嘴,兩人頓時心裡慶幸,剛才要求情的話沒有說出來,瞧著皇后娘娘的架勢,這要是求情,這情可能沒有求到,免不得還要受一番訓斥。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