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然後放下了茶杯,從袖袋裡拿了一個瓷瓶出來,遞給清寧說道,“這個,你拿著,每天早晚抹兩次,傷口不會留下疤痕。”
清寧猶豫了一下,伸手。
略帶涼意的手指,觸覺溫軟細膩。
蘇斐手指微頓了一刻,然後才放開手裡的瓷瓶。
只一瞬,那如蔥根的手指便離開。
清寧握著手裡猶帶著他體溫的瓷瓶,輕輕說道,“謝謝。”
“不客氣。”蘇斐淡笑著說道,“這是宮裡的良藥,那時候我剛進宮給皇子伴讀的時候,就隔三差五地會經常受些小傷,於是皇上就讓太醫給我配備常用的藥帶在身上,所以我與宮裡的太醫都混熟了,這樣的藥,我那有很多,等你用完了,我再給你送一瓶過來。”
“你小時候經常會受傷?”清寧握著藥瓶,輕聲問道。
“還好,也不是經常,小時候難免淘氣。”蘇斐嘴角的笑容,如天際的白雲淡淡的。
清寧卻是心裡有些發酸。
傳聞,齊國公府的世子,從小便是穩重懂事,才華更是卓越。
小小年紀進宮當伴讀,皇宮的勾心鬥角從來都是殘酷至極。
然他受了傷,不是家人給他關懷與溫暖。
他記得是皇上的關心。
其中的心酸,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
清寧透過眼前的蘇斐,似乎看到了年幼獨孤而寂寞的蘇斐。
蘇斐飲了一口清茶,抬眸凝視著清寧,似是無意說道,“侯府的事情這一次京城傳得滿城風雨,我讓人問過了給你看診的太醫,太醫說無礙,但我也不知你到底傷得如何,上門探望又太過冒昧了,正好今日休沐,我也許久沒有來看過師太了,我就想著看是否能順便碰上你。”
蘇斐頓了頓,臉上的笑容蔓延到了眉角眼梢,“還真是湊巧,就碰上你了。”
他說是順便,清寧卻是從他無意的話裡聽得出來,他是真的擔心自己的,清寧點頭,“嗯。”真的是很巧,沒有早一天,沒有晚一天,她湊巧今日來白雲庵上香。
“我五歲的時候,才知道現在的母親是我的姨母,而我的親生母親,她是因為我而身亡的。”拂過的風,帶了涼意,蘇斐摩挲著茶杯,輕聲說起了自己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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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顧煥意氣風發地回了顧府。
聽得兒子回來了,蔡氏高興的笑容中帶了一份愁容,帶了婆子丫頭去了顧煥的院子。
顧煥剛換了常服,見得母親蔡氏來了,行禮,“母親。”
“小九。”蔡氏笑著打量了一番顧煥,朝丫頭與婆子揮了揮手。
丫頭婆子退了下去。
“母親,有什麼事情嗎?”一見自己母親這架勢,顧煥坐到了蔡氏對面的椅子上,問道。
“你啊,昨晚在莊子上睡得可好?”蔡氏關心地問道。
“嗯,挺好的。”顧煥點頭回道。
蔡氏看著兒子,心裡估摸了一番,還是把心裡的狐疑壓了下去,輕貓淡寫地說道,“小九,以後沈家有什麼事情,你不要替你姑母去了,你姑母派身邊的大宮女走一趟便是了。”
一次,兩次的,著實讓人擔憂。
顧煥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母親,隨即有些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於是燦然一笑說道,“母親,前一次我想幫姑母分憂,至於這一次嘛,只是順便罷了,我正好去莊子有事。”
話是這麼說,蔡氏覺得兒子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於是肅然了臉色,“最好是如你說的這樣。”
自己兒子自己不清楚?
第一次是無心真的幫皇后娘娘分憂。
而第二次就不好說了,自己的兒子做事向來都是我行我素,心高氣傲的,從來不會過問別人的事情,即使是家裡的兄弟姐妹,他也是懶得過問的。
蔡氏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別的想法。
例如,兒子正是風華正茂,又沒有定親。
沈家大小姐退親鬧得沸沸揚揚。
這一次沈家的事情又是傳遍了京城。
自己的兒子,這一次雖說又是替皇后去探望她們母女。
在蔡氏看來,兒子確實是有些異常。
蔡氏就不免憂心忡忡地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兒子看上了人家的閨女。
“當然如我所說的這般了。”顧煥神情如常,不以為意地看著蔡氏笑著道。
蔡氏見得顧煥臉上並無異樣,稍加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