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宜安,你就出手幫一把!母親年紀那麼大了,子瓊又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她們宜安,只要你肯,照拂一下母親與妹妹那是輕而易舉。”
宜安笑道,“我會把你的話遞給四表哥的,如今是白天,你快走吧。”
說是遞話,可宜安卻是半句都沒有提自己會幫忙的話。
“拜託了。”宋子逸只當她是應了,於是深深地作了一揖,轉身離開。
宜安嘴角勾了一抹嘲諷的笑。
張氏那勢利眼,見利忘義的老貨,不過是在皇后舅母那在自己面前落了面子,可沒少給自己臉色看,還刻意抬舉沈清雨那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宋子瓊更是個眼高手低的,平日裡嫂子的嫂子的甜甜的叫,因為那次自己滅有促成她與蘇斐的親事,宋子瓊雖不敢與自己叫板,可暗裡也沒少給自己下絆子,自己是想著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姑子,早晚是要出嫁的,她也是想好好與宋子逸過日子,又宋子瓊的鬧騰在她看來不過是小兒科,所以,她也沒有當回事。
宋家翻臉無情,如今,宋子逸竟然求她去救張氏與宋子瓊?
真是天大的笑話。
自己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真當她宜安軟柿子好拿捏嗎?
宜安叫了人進來,吩咐了人去給四殿下遞話,至於宋子逸求她讓公主府幫忙的事,她是半句話都沒有說。
宋子逸出了慈葉庵,就下了下了山,朝西北的方向走去,他心裡打算在父親被押解的路上,把父親給救出來。
至於四皇子對於宜安遞過去的話,也是沒有理會。
四皇子可不會相信宋子逸知道了宋家的事情還會追隨自己,他那麼聰明能把事情都能想個透徹,怎麼會不懷疑宋家傾覆的緣由?
讓親隨走一趟,也是做做面子,給人看罷了。
張氏年老色衰只能做粗活,而宋子瓊青春靚麗,容貌也是長得秀麗,很快就被安排了接客,這些宋子逸都不知道。
他一路跟了幾日,心裡惱得要死。
這押解犯人一般也就是幾個官兵罷了。
可這次居然是將近四十人,他尋不到下手的機會。
宋子逸要躲避搜查,因為躲避搜查,又一路跟著宋書成押解的隊伍,他胸口本就有傷,天氣又是異常的炎熱,連續數日,耗得他筋疲力盡,也沒有尋到下手的機會。
宋書成幾十年都是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如今年紀又大,加上天氣的原因,又帶著笨重的枷鎖,沒走上幾日就病倒了,可那些官兵哪會顧忌他的病情,每日照樣趕著他趕路。
看著奄奄一息的宋書成,宋子逸是心如刀剮,貿然出手,不僅救不出父親,還會把他自己摺進去,所以宋子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宋書成一天天地衰弱,也沒有半點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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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侯府被抄了家,家破人亡,京城一片熱鬧,議論得熱火朝天。
不免,有人把以前清寧與宋子逸定親的事情也翻了出來唏噓了一番,免不得眾人就會議論一番齊國公世子蘇斐與清寧小兩口恩愛非常。
眾人不禁感嘆,這親是退得好,若不是如今的齊國公世子夫人當時當機立斷與宋家退了親,不定如今也會受到牽連。
然後又把興寧侯府沈家的事也翻出來說了一番。
眾人又是感嘆了一番,這李芸娘母女都是有福的,苦盡甘來啊!
這些,清寧與蘇斐都沒有放在心上,日子很快就到了定西侯兩個弟弟滿月的日子。
清寧與蘇斐兩人就早早地回了定西侯府。
蕭嶺雖是為人處世低調,可他年過而立,才是娶妻生子,自是為了李芸娘與兩個兒子,他也是高高興興地辦一場。
李芸娘銀紅色桃花暗紋的褙子,絳紫色的馬面裙,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燦爛。
清寧身子重,李芸娘自然不讓她招呼客人,所以清寧就陪著一部分的女眷在屋子裡說話聊天。
大家心裡都知道清寧有了身孕,但都裝做不知道,只等過了三個月,到時候再恭賀。
待是滿堂的賓客散了,吩咐了丫頭婆子收拾,清寧與李芸娘一起去了正院。
李芸娘拉著清寧,關心問道,“累不累?天氣這麼熱,你在家歇著就好了。”
“不累。”清寧笑道,“弟弟們的滿月,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不回來?”
這是與她血脈相連的胞弟。
“你啊,別這般不知輕重。”李芸娘笑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