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祝道婆費盡心機地轉悠了半天,院落房間轉了個遍,硬是沒有發現一點可的地方。
“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
”祝道婆想了想,又說道,“那藥物堆在中間的正房裡,確是勝光那小姑娘服用。她的臉色蒼白,倒真的有病,哈哈,想不到老婆子誤打誤撞,竟真的斷準了病情。”
道婆得意地笑了幾聲,她看了我一眼,忽然失笑道,“你知道這小姑娘為何生病嗎?”
這我怎會知道?祝道婆這一番探察也是徒勞無功,我心中氣悶,又聽她說話莫名其妙,忍不住有些著惱。人吃五穀雜糧,豈有不生病的道理?
祝道婆“嘿嘿”乾笑了幾聲,體病可治,心病難醫啊,這小姑娘害得是你們年青人常見的心病,嘿嘿,姑娘家想念情郎,倒也是正常的緊,要是因此生出大病,可就太不值得啦。
祝道婆的嘴上功夫果然了得,居然在短時間裡就把一個姑娘家的心事都套了出來。那勝光姑娘自幼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隔代的情感交流畢竟少了許多,又極少和外人交流,一旦遇上祝道婆這樣的熱心腸,還不是竹筒倒豆子,什麼都吐露出來
原來勝光姑娘是山西人,自幼父母雙亡,一直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他們一家人最早逃荒到在陝西的華陰縣城,靠做燒餅為生,縣城裡繁華熱鬧,燒餅的生意也好。勝光姑娘幫著祖父母賣餅,雖然勞累,心裡卻很快活。那時有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人經常來買燒餅,他是當地人,看上了勝光姑娘,就託人來提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祖父母同意了,勝光姑娘見那青年人老實能幹,自然也心中歡喜,兩個人情投意合,已到了談婚論嫁妝的時候,不料天有不測風雲,那青年人不知得了什麼惡疾,突然間竟死掉了。勝光姑娘悲痛欲絕,哭得死去活來,祖父母怕她出什麼意外,就賣掉了所有家當,帶她離開了那片傷心地,輾轉顛沛來到了這裡。
祝道婆說完,臉上的譏笑也不見了。她嘆息了一會兒,說,痴情女子負心漢,自古如此啊。那男人雖然不是負心,得病死了也是大不應該,早知要死,又何必害得人家姑娘傷心?唉,這勝光姑娘也太過痴情,還不是過門媳婦,卻替那死男人守什麼孝,戴什麼紙花?
“嘿嘿,那天夜裡我果然看錯了,桌子上分明是一朵紙花,老婆子竟把它看成一朵正在開放的鮮花,這不是老眼昏花麼?”(『:』!)
正文第三十七章紙花為媒(下)
花又稱冥花,不過是人造的死物,怎麼會在深夜裡開認為自己老眼昏花,一時看錯,我卻認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如果我沒有見過道妖對花微笑的詭異,只怕也不會注意這樣微末的細節,但道妖變異,正是由吸收陰魂的朱草嘉禾而起,勝光姑娘服食的藥物中雜有封印的魂魄,對花微笑的情形毫無二致,這束紙花是不是和朱草嘉禾有什麼聯絡?
事實上,也正是祝道婆窺見的花開變異情形,才讓我懷到太常婆婆身上。她和道妖同為茅山宗宗師級別的人物,術法雖各有專長,但本源相同,在最高處極可能出現殊途同歸的地方。太常婆婆譏笑師弟淪為道妖,但她的再世輪迴,也遠非道家追求的長生之道。雖然現在的一切都很平靜,但我可以肯定,太常婆婆的元神一定就在附近徘徊。
她的輪迴還沒有最後完成,說不定就在自己的身邊。我運動了一下自身的元神,沒有感應到周圍有什麼陰靈的存在。
或許,我應該自己去探察一下?我猶豫了一會,終於打消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太常婆婆的玄陰星佔術法何等厲害,她在轉世之際,怎能容得別人在旁邊窺伺?那個小混混賴阿飛的悲慘下場就是個再好不過的例證,祝道婆所以能夠倖免,或許也只是一時僥倖而已。
但事情沒有親所見,終究不能斷定一定是太常婆婆的元神轉世。即便正如我希望太常婆婆能夠如期和勝光合體輪迴,自己又怎能及時見到轉世後的太常?這件事情和我干係甚大,萬萬容不得一絲差錯。
祝道婆見我精神恍惚,一心不在焉的樣子,以為我得知勝光姑娘的戀情後心情沮喪,連忙勸解我說丈夫何患無妻,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又何必非得愛慕留戀這勝光姑娘?對啊,老婆子已經打探明白,對面人家並沒啥可疑之處,那姑娘的出身來歷也好教先生得知,是個好人家女兒,不知先生能否兌現先前承諾,給我家憨娃治病?
我的神真氣已經不足,無力修補別人的元氣先前說下的大話卻得圓個周全,沒奈何,只好先和她混賴一番。
“那美貌姑並沒有明確拒絕的意思啊,你不曾向她提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