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有川的唸誦聲,之前環繞在我身體周圍的那種古怪感覺逐漸消退了,五臟和骨骼的怪異都在一點點的消失。
崔長有臉上那種輕鬆淡定的表情,一瞬間就消失了,他皺著眉看著有川:“一定要把我逼到這種地步嗎?就這麼不給我們天冊人留活路嗎?”
有川無奈的笑了笑:“給精神病留活路,那正常人怎麼辦?”說完他從兜裡取了個白色的玉牌出來,這牌子看起來似乎是玉質的,卻閃著金屬的光澤,玉牌上寫著些我不認識的文字,我最初看時還覺得沒什麼,可盯著看了一會兒後,只覺得心曠神怡。
這時我才意識到,這玉牌應該是傳說中的摩尼教聖物了,據說當年有川在山中旅遊時,遇到摩尼教的隱士把玉牌和摩尼教的一套修煉之法傳給他,並且逼他發下重誓,若是他日洩露修煉之法給別人,就會變成不男不女,非人非鬼的怪物。
那高人還說這玉牌是摩尼教世代相傳的聖物,能破邪法,增長智慧,還能有助於修煉。有川曾經在群裡發給大家看過,我當時並不覺得它有什麼神奇之處,現在見了實物,才發現這物件絕非凡品。
崔長有嘿嘿怪笑了一聲,也大聲唸誦起了那古怪的經文來,他念誦的同時,還在朝著有川一步步逼來,他每念一段,就向前走一步,連著走了幾步後,已經走到了有川面前兩三步的位置上。
看這架勢,他是準備拼命了,有川卻沒什麼變化,只是口中不斷念誦著經文,崔長有見到這情況,臉上卻有了喜色,隨著有一段古怪經文唸完,他又朝著有川走了一步。
這次有川卻沒有如之前一樣持續唸經,而是抬起右手,飛快的用那枯樹枝在崔長有的胸口上點了一下,他這麼一下的手法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完成的,崔長有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有川已經點完了,身體往後也已經退了三四步。
崔長有被點了之後,起初只是錯愕,接著他就開始全身顫抖,一臉猙獰地看著有川,似乎是想撲到有川身邊做些什麼,可他只是稍微動了動,就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全身都抽搐了起來,就像發了羊癲瘋的病人一樣。
有川這時候走到我身邊,用那玉牌在我身上輕拍了一下,我只覺得有股奇怪的氣息,從我身體裡溜了出去,之前的諸多痛苦,也都隨之消失了。
他苦笑著看著崔長有說:“本來還希望勸勸他,但聽他之前和你的對話,這人是徹底沒救了,我也只能以暴制暴了。”
這時候崔長有已經停止了抽搐,像睡著了似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聽起來就像是在打呼嚕一樣。我上去摸了摸他的脈搏,發現他的脈象變化不大,但卻有些虛弱。
有川在一邊說:“他想把咱們倆變成白痴,我卻把他用出來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這麼一來,他也只能做個白痴了,經過剛才那幾下折騰,他的功法算是廢了,以後就算治好了,也只能做個普通人了。”
我撇了撇嘴:“對這種人,沒必要有什麼慈悲心。”一邊說這話,我一邊走到了張貓身邊。她之前被邪術控制了神智。現在崔長有被打成了白痴,張貓也暈了過去。我用手在她臉上拍了拍,幾下就把她拍醒了。
她醒來後,先是慌張的四下看了看,接著就大聲哭了出來。原來她被控制期間,神智被封,居然做了個古怪的夢,在那夢裡她先是被人砍掉了四肢,後來又被人剁成了肉醬,簡直是人間悲劇。
我趕緊把她失去神智期間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讓她開心一下,哪知道她聽完就被嚇到了,哭得更加傷心了。我和有川勸了她半天,才算讓她的情緒平復下來。
崔長有既然已經瘋了,事情也就這麼了了,我們幾個人趁著還沒人發現,趕緊逃離了現場。聽說那之後天冊教主崔長有的親戚把他接回了老家,送進了精神病院,這哥們進了精神病院後,每天瘋瘋癲癲的給精神病人傳教,可他那天冊正教壓根沒什麼吸引力,有時候被精神病人揍,有時候被醫生拉去電擊治療。
後來他家裡不願意給他出錢治療了,就把他從精神病院裡接了出來,出院後沒多久,他反而正常了不少,一點點的恢復了正常的神智。但依舊對傳播天冊教有極大的興趣,每天給街坊傳教。
幾年後,我在網上又遇見了他。那是在一個網站的評論區裡,崔長有正在不遺餘力的給人們解釋著天冊教是什麼,天冊教又多好。
可大多數網友都把他當精神病看待,還有幾個少數人,裝作信了他話的樣子,稱呼他為教主,來逗他玩。那個網站的網友告訴我,崔長有是個挺無聊的人,每天傳播他這個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