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鐵衣在樹上好整以暇的等待著,他一點也不急,且待孟明解決了問題他再動手——這
也算是一面之識後所留下的交情吧。
伸了個懶腰,孟明還仰起頭來看了看天色,然後,他又哼起小調,便待往外走去。
沒有絲毫風吹草動的跡像,甚至就似從虛無中凝形——燕鐵衣已經那麼突兀的站在孟明
面前,含笑點頭。
在強烈又驚窒的震撼下,孟明先是大大的一步,隨即神色倏變,張開嘴就待叫喊!
燕鐵衣的手指便觸上了孟明的“啞穴”——當孟明嘴巴剛剛張開的一剎那;動作快,好
象他的手指早已觸戳在那個部位上了。
喉嚨裡瘖啞的咿唔著,孟明踉蹌後退,差點一屁股坐倒地下。
燕鐵衣像影子一樣依附著他,孟明倒退了幾步,燕鐵衣亦同線扯連著般飄至近前。
急切又惶悚的撫著自己的咽喉,孟明恐怖的瞪著燕鐵衣,無處退,進不敢進,求援告警
更不可能,這須臾間,他已完全失措了。
燕鐵衣以指比唇,低低噓了一聲,笑吟吟的道:“別嚷,孟兄,千萬別嚷,就算你幫我
個忙行不?”
嚷?“啞穴”受刺,孟明又如何去“嚷”?況且他不是白痴,當然知道燕鐵衣出手之狠
疾絕對超越於他任何求救的舉動之前,人家方才那等輕易便點中了他的“啞穴”,又何嘗不
能偏偏方位改點他的“死穴”?而人體的面積並不大,”啞穴”和“死穴”的距離更不遠,
只要對方有意思要他性命,這一刻,恐怕他業已挺了屍啦!
忙不迭的直點頭,孟明滿頭大汗,狼狽不堪。
“呃”了一聲,燕鐵衣笑道:“這才算夠朋友,也是識時務,孟兄,只要你不搗我的
蛋,同和我保持合作,下次再見,相信我們彼此之間仍極愉快,否則,你就永遠沒有再和我
見面的機會了,你懂麼?”
又是點點頭,孟明臉色已泛了青。
燕鐵衣慢慢吞吞的道:“今晚上我又來寶地,可沒按著好心思——所謂先禮後兵,白
天,我已盡了禮數,現在就要動粗的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向你動粗,你要知道我並不
在乎殺人,我已殺過很多人了。”
孟明急忙點頭——他當然明白燕鐵衣不是茹素吃齋長大的。
燕鐵衣溫柔的道:“很好;孟兄,我有一個問題要請教,只有一個問題,你老實答覆
了,我便決不難為你,呣?”
孟明趕緊又點頭。
於是,燕鐵衣輕輕拍開孟明受刺的“啞穴”,在孟明的嗆咳聲中,他笑笑道:“可以不
用咳了,孟兄,如果因為你的咳嗽聲引來了人,我恐怕會被迫出手收拾你。”
雖然是笑著在說話,但燕鐵衣的語氣中卻透露著一股冷銳的寒鋒與狠絕的肅煞,使得孟
明強行撫住了自己的嘴巴,並且不可抑止的打了幾個冷顫!
滿意的頷首,燕鐵衣道:“這才對,孟兄,讓我們回到方才的談話徵結上來——我有一
個問題想向你請教。”
孟明苦著臉,吶吶的道:“大當家……你一定是要問我那兩株‘鶴涎靈芝’的收藏處,
我可以向你發誓,我是真不知道。”
燕鐵衣安詳的道:“我當然曉得你不會知道——以你在‘十全山莊’的地位來說,還不
夠參與這種機密的分量。”
孟明如逢大赦,十分感激的道:“大當家能夠體念垂諒,孟明感恩不盡。”
燕鐵衣道:“不必掛懷;我想問的也並不是這一樁事。”
孟明志忑的道:“那大當家是要查詢什麼事呢?”
燕鐵衣笑容可掬的道:“在我發問之後,你是否照實相告?”
咬咬牙,孟明硬著頭皮道:“我總儘量使大當家滿意也就是了。”
燕鐵衣閒閒的道:“貴莊主有多少子嗣呀?”
孟明有點莫名其妙的回答:“太爺共有十二位子女,其中七位是公子,五位是小姐,七
位公子中,有六位都已娶親生子,而且各立門戶,不住在莊子裡了;五位小姐也嫁了三位,
只有二位還待字閨中……”
燕鐵衣道:“留在莊子裡的那位少爺與兩位小姐有多大歲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