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床頭桌伸出手去，匆忙間撞倒了他的水杯。“我的眼鏡在哪裡？”

“這裡，Harry。它們就在這裡。”溫柔的手幫助他把它們戴了上去，Harry的世界終於清晰了。他抬頭看了Draco好久好久，不太明白他看到的景象。那些個金色都是從哪兒來的？

“哪兒……”Harry低頭看向床單，他的聲音淡去至沉默。他的被單，床單，所有的一切都是淺栗色的。他抬起他的手——它們被鮮血覆蓋。“發生了什麼事？”Harry沉重地吞了吞嗓子，卻在喉嚨深處嚐到了尖銳的銅腥味道。

Draco稍微地退開了一些，回頭看了一眼Severus和Pomfrey夫人正在輕聲談話的地方。“你醒不過來。”Draco低頭看向自己染血的雙手，輕輕地清了清喉嚨。“你就是——一直在喊叫，還有那血……”他深吸了口氣，“就是停不下來。Pomfrey夫人和Severus試過了他們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但沒有一個有幫助。”

Harry可以感覺到顫動在他體內奔走。“我丟失了多少血？”他更緊地交握住雙手，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什麼時候停的？怎麼停的？”

金髮抬頭看他，他的表情嚴肅。“它自己停的。前一分鐘你流血流到快死了，下一分鐘，停了。Severus無法理解這個，而Pomfrey夫人也是。”Draco傾向前，他的眼睛在暗淡的光線下閃爍。“到底發生了什麼，Harry？是幻象嗎？”

Harry張開口又閉了起來。“我——”他搖著頭皺眉。“就像一個夢，但那不是。”他閉上眼用鼻子呼吸，他的胃部開始翻攪。血腥的味道固定在他喉嚨深處，滲透他的感官。“我覺得我想吐。”他抬手捂住嘴，胃酸很快泛起。Draco咒罵了聲抓過他的魔杖，但太遲了。Harry傾向一邊猛烈地嘔吐。

“噓，噓。”金髮溫柔地揉著他的背，Harry喘著氣，痛苦。Draco遞給他一條毛巾讓他擦擦臉和嘴，變幻出另一個水杯倒水給他。

他的房門開啟了，而黑髮男孩可以聽到Sirius熟悉的聲音。“Harry？Harry？”他的視線裡出現了腳；Sirius幫助Harry坐了起來靠在枕頭上。“噓，沒事了孩子。”Draco微微地瞪了一眼阿尼馬格斯，但由著他打斷……不情不願地。

“Sirius。”魔藥教授的聲音很牽強，使得另一名巫師厭煩地回頭看向Severus。“Pomfrey夫人和我需要和你談談。”Harry看著他的教父白了臉，瞪著那名巫師，然後才轉回向Harry。

“沒事的，Sirius。我沒事了。”Harry伸出手想去拍拍巫師的手，但在他能夠把血沾到年長的巫師手上之前停了下來。Sirius伸出手去揉亂他教子的頭髮，然後才穿過房間去和其他的大人說話。

Harry一邊看著他走一邊心裡落下了石頭。他迴向Draco，他正仔細地觀察著他。“怎麼了？”他接受了男孩遞過來的水杯，小心地拿著，這樣他輕顫的手就不會被發現。

金髮嘆了口氣向他自己的教父投射了一記厭煩的目光。“我並沒有比你知道的多，Harry。Severus此刻口風比較緊，而且說真的，”他回頭看向Harry，他的目光柔和了。“現在我更擔心你。”

Harry給了男孩一抹虛弱的笑容。“謝謝你，Draco。”

男孩伸出手輕柔地撫過他的面頰，“你離不開我的，記得嗎？”Harry紅了臉，令Draco輕輕地笑出聲來。他很快正經了。“所以那是另一個幻象嗎？”銀灰色的眼睛注視著Harry的，使得他坐立不安地扭動。

“不。不是——並不算是。我……我又在另一個世界了。那裡在我周圍並沒有能跟著走的道路，然後這個女的出現了。”他抬頭看向Draco，他的眼神幽暗。“她好傷心。”

“她是誰？”

“莫莉甘。”那陣沉默是立刻且濃厚的。Harry看向金髮，然後越過他看向那些盯著他看的大人們。“幹嘛？”大人們都帶著一模一樣震驚的表情。

“Potter，”Snape最終抬起一隻手去按壓他的鼻樑，一個Harry發現自己慢慢變得習慣的動作。“為什麼，請解釋給我挺為什麼，而且是怎麼讓你自己陷入人類認知中最複雜最糟糕的情況的？”

“Harry並沒有試圖讓自己陷入這些情況的，你個飯桶。”Sirius移開去擋住Se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