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說,與胡楚城一樣,一直沒有找到麼?”
雲從龍苦笑道:“天知道怎麼了,胡楚城的孫子,到處亂跑,居然跑到聞香院去了。十來歲的孩子,餓昏在聞香院門口。遊紫憐姑娘是最仁慈的,那幾日又是在打仗,遊姑娘就去將那孩子照顧起來了。那小子也有點腦子,居然不肯說自己的名字,遊姑娘也就當做普通的流浪兒養起來了。”
香墨目瞪口呆,說道:“這遊姑娘也是的,在這樣的當口,還敢隨便收留人口?難道不怕出事情來?她自己隨便收留人也就罷了,現在這樣的大事,將整個聞香院都搭進去……那可不是玩的!”
雲從龍苦笑道:“香墨,那個遊姑娘是個純粹的書呆子,可沒有你聰明。聞香院收留了一個破落小廝的事情,本來就不是十分隱秘,被對頭知道了,當下就去長安府告聞香院收留叛逆人口。本來那對頭也是想陷害聞香院一番罷了,卻沒有想到,長安府派人來一調查,發現那小廝竟然是胡端崖的兒子!這下……將整個聞香院都搭進去了。”
香墨納悶道:“一個青樓妓女而已,誰耐煩去陷害她?”
雲從龍嘆氣道:“還不是那天殺的冠華居!這冠華居本來就是天下第一無恥第一齷齪的妓院,什麼無恥的事情做不出來?長安府將聞香院的人都要帶走,那個遊媽媽人面熟,迭聲懇求,才留下兩個跑路的小廝,上各處去報訊求告。但是這當口,事關逆案,誰敢出來幫忙?也只有風行烈,與遊姑娘素來交好。這當口卻忍不住他的憐香惜玉之心了,就上長安府去求情,誰知道長安府訊問了一番,竟然將遊姑娘轉進了大理寺了。說起來長安府也還算是有天理的,也是遊媽媽塞錢及時。查問明白,說聞香院大多數人都不知情,都不算包庇隱匿,就將大部分人都放出來了。就是遊姑娘與胡端崖家那個小子,卻送到大理寺去了。現在又有人將遊姑娘的身份挖出來,說她本身就是前朝餘孽,對朝廷本來就不滿,現在就抓住機會救了胡端崖的笑兒子,那還是一樣的謀反心思……”
香墨詫異道:“遊姑娘本身就是前朝餘孽?這話怎麼說?”
雲從龍道:“這話說來長了。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算起來也不少。遊紫憐本名姓陳,是前朝將軍陳朝磊的小女兒。陳朝磊與鎮守長安,與皇上對抗至死,一個兒子逃了出去,一個女兒卻被朝廷發賣進了青樓……”
這事情隱約有些熟悉,我想起來,當初黑石山上,那個軍師陳彥,似乎就是陳朝磊的兒子?
卻聽見邊上,一個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遊紫憐,本名叫什麼?”
我詫異的回頭看去,卻看見歐陽毅,拄著柺杖站著,臉色有些蒼白。香墨迭聲道:“你怎麼出來了,先去躺著,將身子養好……”
歐陽毅卻不管,眼睛看著雲從龍,問道:“她的本名,是不是叫做陳滿羅?”
雲從龍詫異道:“知道她本名的人不多。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歐陽毅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的目光轉向我,片刻之後才說道:“公子,您還記得不,黑石山上,我曾經答應過陳滿羅的兄長,幫他尋找妹子。此後卻一直沒有進京,這番進京,卻也沒用仔細去尋找……我欠了她兄長一條命。”
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樣一回事。那個軍師大人陳彥,是救了歐陽毅一條命。現在這樣的事情——心沉沉的墜著,我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去歇著……我先將事情弄明白再說。”疾聲問道:“送去大理寺,風行烈就去鬧了?”
雲從龍道:“他沒有鬧。他不過是上大理寺,想去求個情而已。”
我完全怔住:“只是求個情,如何竟然將自己也繞進去?”
雲從龍跺腳道:“我不知仔細!我去的時候,大理寺外面已經鬧騰開了,都說風行烈來搶逆案犯人……想是風行烈那急躁的性子,一言不合,與那些做官的吵起來,亦未可知。”
我就吩咐香墨:“你先去風家,求見風夫人,問個究竟。雲兄,您還是去大理寺,找幾個大理寺的衙役,問問情況。我先去找邵亭裕邵年兄,他在大理寺做事,先將情況摸清楚再說。好在風行烈新近立下大功,說她是逆案同謀,那是絕對算不上的。”邵亭裕是與我同年的進士,關係也還不錯。
雲從龍看著我,有些眼巴巴的:“玉子微……你不直接進宮,求見皇上?這事情……也只有皇上才能插上話。”
我嘆氣:“這事情,求不求皇上是一樣的。風行烈這等身份,皇上難道不看在風大人的面子上,不看在風家功勳的面子上?想必現在風大人也進宮去求了。不過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