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也見過。京城禁軍在冊十七萬,皆由此人統領,此人也是樞密院中籤書樞密院事,從二品的武官。
方興聞言,回頭看了看身後士卒,已然定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方興的上官徐傑,也不過是個六品,上下之別,在此時方興心中,似乎是不能逾越的鴻溝。
龔山也這麼看著方興,等著看方興的笑話,看方興如何下得今日這個臺階。
這般的場面,也讓不遠一人看得連連搖頭,這連連搖頭的正是徐傑,緝事廠要樹立威嚴,也要做點什麼出來給老皇帝一個交代,也是給那些之前支援皇帝組建緝事廠的文官們看一看效果。
所以徐傑便想著先從禁軍後勤下手,先辦出一個大案子出來。把緝事廠的威風立起來。
但是徐傑也有些擔心,人的意識確定了,顯然不是一時半會能轉變的,這世間還沒有人知道緝事廠到底是幹嘛的,就連緝事廠裡這些辦差的都沒有意識到。這就是徐傑的擔憂。
果不其然,愣在當場的方興,就是明證!
也難怪徐傑吩咐的差事之後,還不放心跟出來看看。
便聽方興一言:“龔將軍,末將先回去請示一下上官,稍後再回來!但是在場之人,不得離開!”
龔山看著窘迫的方興,笑了笑,說道:“你且去請示上官,倒是老子要先走,讓條路出來。”
方興聞言,還真吩咐麾下讓了一條路出來。也是這差事裡,也沒有要捉拿龔山的這一項。
卻是這龔山也未急著走,而是開口說道:“把那個大掌櫃的放了,老子還有賬目要與之交接一下。”
方興雖然猶豫,卻還是照辦了。那大掌櫃的被幾個軍漢鬆開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回頭還說了一句:“當真是豈有此理!”
待得這一句話說完,大掌櫃的一轉身,準備往那龔山而去。卻是忽然感覺天旋地轉,身形飛向空中,隨後重重摔倒在地,連哀嚎都來不及,已然昏死過去。
便聽一語:“腦子壞了的上官來了,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龔山看得這突發的場面,有些驚訝,也有些莫名其妙。
方興連忙上前答道:“指揮使,此人乃是京畿禁軍定遠將軍龔山!”
徐傑點點頭,看了一眼方興,也知道自己該給這方興做個榜樣,便是開口問道:“龔將軍可是負責禁軍後勤之事?”
龔山看著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徐傑,知道這人乃是方興的上官,開口便是自報家門:“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某乃京畿衛戍總兵麾下前廂輜重指揮使,五品定遠將軍。這東來糧行乃是我家總兵罩著的,你可掂量著些!”
徐傑點頭,拔刀,往前幾步,到得龔山面前:“好,你倒是來的正好,多拿你一個,倒是省不少事。”
龔山不明所以,見得徐傑手中的刀,莫名有些心虛,還往後退了一步。
徐傑話語一落,揮刀便砸,便看一個腦袋鮮血一濺,龔山已然哀嚎倒地!
徐傑回頭與方興大喝一聲:“拿了,連帶這龔將軍也一起拿回衙門去,所有人,一個不少,賬冊賬目,一本不缺。快快辦妥!”
方興看得徐傑這般行事的風格,吞了吞口水,左右看了看,心虛之間,揮了揮手,說道:“弟兄們,速速辦差!”
徐傑收刀,已然往衙門而回,這緝事廠能不能立起來威嚴,就看這一遭了。
方興的心虛,徐傑也看在眼裡。便也知道這些事情,做多了,就習慣了,就知道該如何威風凜凜、飛揚跋扈了。
徐傑這算是手把手教了,往後這緝事廠辦差,就該是這般的場面,哪裡聽得人七扯八說。
這趟差事,不僅是要立威嚴,也是要給緝事廠內部之人立信心。
方興看著已然回頭的徐傑,忽然有些懊惱,懊惱自己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徐傑親自動手。更知道徐傑跟著自己而來,必然是對自己辦差不放心。
如此方興便更有些氣憤,氣憤自己辦差不力。氣憤之下的方興,第一個衝進這東來糧行,如狼似虎,便是一通打砸,開口也在喝問:“賬房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