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會讓人有鄙夷之感。
興許也是粱伯庸不知道徐傑還是那殺人不眨眼之輩,若是知道這些,粱伯庸大概就不會這麼想了。也是這些文人並不能真正理解練武的意義,興許街邊胸口碎大石的表演,也是練武。街邊賣藝的,刀劍也能耍得天花亂墜,甚至一件兵器幾十上百斤的沉重,耍起來叫人喝彩連連,何嘗不是絕技?
只是下一幕讓粱伯庸吃驚不小,徐傑頭前還在面前不遠,眨眼間卻在十幾步之外,粱伯庸看得目瞪口呆。
等到一聲脆響,粱伯庸不自覺後退兩步,只感覺臉面被什麼東西打得生疼。
粱伯庸回過神來,卻還是驚為天人,想開口與左右說得一句什麼,卻是又不知到底該說什麼。
劍光寒寒,刀風凜凜。
在空中的徐傑落下退後幾步,開口說了一句:“大江劍李義山!”
李義山聞言莫名有些感動,大江劍何真卿,如今成了大江劍李義山。這是徐傑對於對手的尊重,也是徐傑對於對手的認可。
皇天不負有心人!
“血手刀徐文遠!”李義山回了這麼一句,大概也是在對徐傑便是尊重與認可。
興許李義山覺得徐傑聽到這句話語,也會如自己一般有一股莫名的感動。
但是,顯然徐傑不怎麼覺得感動,反而有些微微的尷尬。
上一次比武,李義山託大自信,被徐傑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也被何真卿批評了幾句。這一次比武,李義山肩負著一些使命,要問李義山願意為什麼而死?除了家人,興許就是這鳳池派的名聲了,李義山願意為這鳳池派而死,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李義山憋著一股勁,憋著一股悍勇無當。今年的李義山,再也不是去年的李義山。去年那一招剁來砍去,已然奈何不了今年的李義山。
今年的徐傑,倒也不是去年的徐傑能比。
兩人刀光劍影不止,連帶吹向岸邊的江風,好似也陡然加大了不少。只待得刀劍交擊,總能吹得人睜不開眼睛,總能讓人衣裙飛舞連連後退。
已然躲到樹後的粱伯庸,今日算是長見識了,不論飛沙走石的,粱伯庸卻還是不斷把投探出樹後,以往聽得什麼高人了得,就如神怪誌異一樣,當了笑話聽,今日粱伯庸真的就在那些神怪誌異面前。
興許也如吳伯言第一次見到陸子游那升落英懸空的絕技一般,大概也是這樣驚為天人,文人與豪俠的碰撞,也是能有火花而出的。只是這天下出不得幾個能隨口賦詩的陸子游,也出不得幾個秀才徐文遠,所以文人與俠客,還是有一條鴻溝在那裡。
遠處林子裡,何真卿一臉的欣慰,點了點頭,轉身往山頂而回,興許他聽得徐傑那一句“大江劍李義山”,也有一股莫名的感動。
大江劍何真卿,心滿意足了。
站定身形的徐傑,把刀往天空一拋,升七八丈而落,插在地面搖擺不止。口中一言:“蒼茫橫大江,大江劍輕揚。輕楊風雲起,雲起覆蒼茫。”
徐傑大概是喜歡陸子游的風範,徐傑也知道李義山為何尋自己比武。
興許徐傑忽然也感受到了當年陸子游與楊二瘦比劍時候的心態,與此時徐傑與李義山比武何其相似。陸子游留那兩首詩,是對胖瘦二人的認可與尊重,也是對胖瘦二人的勉勵。徐傑留這一首詩,儼然也是這個心態。
徐傑收手不打了,李義山聽得這首詩,也收了劍,隨後拱手一禮,說道:“承認!”
徐傑也拱手!這場比武,不是那生死之奪,打到這裡為止,也是正好,去年那般的局面,也是徐傑對於自己的刀少了許多控制,今年要避免去年的局面再次發生。至於勝負,徐傑並不在意,徐傑沒有李義山肩上揹負的那麼多。
倒是李義山心如明鏡,開口又道:“徐公子,今年在下當遊歷江湖,打磨劍道。明年元夕,在下當再尋公子一比。”
李義山顯然知道自己今日沒有勝,知道自己似乎還有差距。
徐傑點點頭道:“明年我當在京城。”
李義山聞言點頭,歸劍入鞘,拱手起身往山頂而去。左右七八個師弟簇擁著李義山,大多心情極好,這大江劍的名聲,算是爭回來了。
也還有人開口說道:“師兄,大江劍李義山,當真是好聽得緊。”
更有人起鬨:“大江劍,大江劍,李義山,李義山!”
“蒼茫橫大江,大江劍輕揚。輕揚風雲起,雲起覆蒼茫!”
徐傑聽得那一行人喜氣洋洋往山頂而去之人,也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