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讓這個少女能平靜的陪坐在雲書桓旁邊,靜靜坐著,不時看看門外,看看那忙碌的身影是不是閒下來了。
小雨忽然淅淅瀝瀝下了起來,春要過完了,夏天要來了,小雨瞬間成了大雨,傾盆而下,還伴隨點點雷鳴。
雨幕之中,是少女不斷向外尋覓的眼神,尋得久了,少女開口:“哥哥,少爺平日裡都是這麼忙的嗎?”
正在看一本棋譜的雲書桓,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棋譜,答了一句:“忙,往後會越來越忙。”
雲小憐點點頭:“嗯,少爺是當官了,當官才這麼忙,少爺肯定會當一個好官。當了一個好官,少爺就會越來越忙碌了,再也不會陪著我玩耍了。”
雲小憐似乎有些自問自答的味道。
雲書桓看了一眼雲小憐,兩個在牙行裡結識的兄妹,或者說姐妹,感情卻深厚非常,雲小憐顯然知道雲書桓是女兒身,卻一直幫著雲書桓瞞著,雲書桓甚至連自己的姓氏都用了雲小憐的。
“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情,女人有女人要做的事情,小憐,你也該尋個自己喜歡的事情多做做,如此日子才好打發。”雲書桓說得一句,便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還真是沒有任何能打發時間的消遣,所以才會這麼眼巴巴望著門外,等著徐傑的出現。雲書桓卻不同,雲書桓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練武,看書,下棋,總有打發時間的事情。
“哥哥說得對,合該尋些事情做,天氣漸漸熱了,得給少爺準備一些單衣了,少爺走得倉促,單衣都沒帶,回頭等雨停了,我就上街去,要買江南的好布料,貼身又透氣,樣式也好看。”
雲小憐自顧自說著,又抬頭看了一眼雲書桓,莫名問了一句:“哥哥你喜歡少爺嗎?”
雲書桓被雲小憐這麼一問,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拿起棋譜,假裝沒有聽到。
雲小憐卻還自顧自說道:“哥哥也是喜歡少爺的。”
雲小憐的話語說得有些怪,卻是這五六年的哥哥叫下來,早已習慣如此稱呼。
雨越下越大,粱伯庸也進了地牢,整理著一份份的口供,聽得那些撕心裂肺的聲音,心中如有貓爪在撓。
粱伯庸本該是個文雅之人,卻隨著徐傑做起了這般的事情,眼前一個個血肉模糊的人,一聲聲難以入耳的慘叫呼喊,連帶口供上沾染的血跡都未來得及幹。
不知粱伯庸會不會半夜睡覺也做噩夢。
還聽得一個獄卒上前拱手說道:“粱朝請,指揮使召你!”
粱伯庸拿著紙筆,穿過幾道鐵門,走進了最裡面一間牢房。燈火昏暗,瀰漫著血腥的味道,一個被綁縛在木架子之上的人,血肉模糊,千瘡百孔。一旁的桌案上還擺著各類大大小小的刑訊用具,老獄卒一身血跡站在桌案旁邊,正在收拾那些沾滿了血跡的東西。
收拾完東西的老獄卒,在徐傑的示意下走出了牢房。
徐傑方才開口道:“嚴十五,開始說!”
衛十五姓嚴,徐傑剛剛知曉。
粱伯庸手腳有些慌亂,趕緊把紙張鋪好在昏暗的燈火下,添筆,聽著一字一句,開始慢慢寫。
衛十五口中有氣無力的話語,聽得粱伯庸滿頭大汗,聽得粱伯庸心跳加速,聽得粱伯庸寫字的手都在顫抖。
當朝樞密院副使,勾結金殿衛,刺殺皇子!
粱伯庸聽得這般的事情,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這也是為何徐傑要叫粱伯庸親自來寫口供的原因。
牢房裡就只有三人,粱伯庸,徐傑,還有被鐵鏈鎖在木架之上奄奄一息的衛十五。
待得記錄完畢,徐傑忽然開口說得一句:“金殿衛大頭領要你!”
衛十五抬起頭,露出的臉,沒有了鼻子,少了一個眼球,口中話語還算清晰,嘆了一口氣:“都是個死,如何痛快如何來吧!”
興許衛十五有許多後悔,人往往是事後才知道後悔,當初的衛十五,興許只想到光明前途。
徐傑點頭,說道:“衛二十三興許會讓你比較痛快!”
衛十五頭就這麼耷拉下去,不言不語。
徐傑從粱伯庸手中拿過口供,看了一遍,然後起身。
門外還在大雨滂沱,徐傑卻還是坐著馬車進宮了。
徐傑進宮不久,衛二十三出宮而來,從緝事廠衙門裡提走了那個受盡折磨,只求痛快的衛十五。
人可以不怕死,就怕死不了,就怕生不如死,就怕無盡的折磨在身上,沒有個盡頭。逼供之事,在於讓人明白有些秘密,保守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