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桌前的地上。口中卻道:“太師,一定要從長計議,切不可倉促。”
袁青山顯然也是同意了徐傑的想法,但是還有不少擔憂。
徐傑從桌案裡走了出來,聽得袁青山在地圖前不斷介紹著草原地形地貌。
一邊聽,徐傑一邊在想。想的是在哪本書裡看過的蒙古人作戰之法,草原作戰之法,其實從匈奴開始,一直到蒙古時代,並未有本質上的變化。其中也是遊牧民族這個特性限制在其中。
徐傑指著地圖上的一條河問道:“這條河通何處?”
袁青山想也不想答道:“這條河通月帖古忽蘭山。”
“山後是哪裡?”徐傑又問。
袁青山指著地圖:“山後往西是達蘭答巴,東是窩魯朵城。”
徐傑皺眉片刻,又問:“室韋王帳在何處?”
袁青山直接答道:“王帳就在大同北二百里,到了有大半個月了。”
徐傑聽得室韋王帳到了,便也知道會盟的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十來天,看來大戰已經要起。時間不多。又道:“王帳應該是從窩魯朵城而來。”
窩魯朵城,在後世烏蘭巴托西南不遠。差不多就是草原中心地帶,河道縱橫,水草豐茂。大多時候,室韋可汗遙粘蒙德的大本營多在此處。遙粘便是室韋的皇族。
袁青山點頭道:“太師所料不差,蒙德可汗就是從窩魯朵城而來。”
徐傑再一次指著這條河,說道:“室韋人若是大軍行走,必然依著河道而走,因為大軍之後,還有更多的牛羊成群,以為後勤。昔日衛青擊匈奴,之所以能在廣袤的草原中尋到匈奴王帳,也多因此。”
徐傑所言,其實更多來自自己看過的資料。蒙古人打仗,不論是與金宋打,還是遠征歐洲。大規模行軍,身後幾百裡,必然帶著部落與牛羊一起出徵,雖然大軍與部落相隔幾百裡之遙,對於馬步來說,並不十分遙遠,也是補給的最根本保障。
如此大量的人口與牲畜一起遠走,必走河道。人與牲畜要喝水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河道能保證水草供給,只要是河邊,水草往往就比其他地方豐茂。
袁青山聞言腦中一想,問道:“太師莫不是要往室韋大軍之後去尋補給是部落?”
徐傑咬咬牙,點頭:“對!”
袁青山本以為徐傑只是想出其不意去騷擾偷襲一下,沒有想到徐傑竟然有深入草原幾百裡的想法,連忙說道:“太師,這……怕是……”
徐傑直接問了一語:“袁將軍,你說室韋人會不會想到我們敢這般行事?”
袁青山還未答,宗慶已然開口:“太師,室韋人必然想不到,幾百年了,我們從來沒有入過草原,室韋人多以為我們是那無膽鼠輩,他想打就打,他想撤就撤。這回我們就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那無膽鼠輩。”
徐傑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幾百年都不曾入過草原的漢人,室韋人豈能想到今日漢人就往草原來了?
“太師,老宗,若是真能在河道之北尋到室韋部落,戰之而勝不難。只是戰完想再回來,那便是難上加難了,這才是問題所在。”袁青山一語切中要害。
在廣袤的草原裡,萬餘人想隱藏蹤跡,只要運氣不差,並不是難事。但是一旦暴露了,想再回來,談何容易?
連一直沒有說話的徐仲也開口一語:“傑兒,袁將軍所言在理。出去容易,回來怕是難如登天。”
徐傑其實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是這個主動出擊的念頭一旦生出,徐傑便是如何也難以停止,腦中不斷想著,人也在地圖上走來走去。
宗慶見得徐傑這般猶豫為難,連忙開口:“太師,人死鳥朝天,不死就他孃的萬萬年,幹吧!”
袁青山在一旁又道:“老宗,你就知道幹,幹你孃的幹啊,此去尋不尋得到室韋大部落且另說,尋到了,一戰之後,誰都回不來了。這不是去送死嗎?”
徐傑想了許久沒有開口,屋內一片靜默,眼神都盯著徐傑。
徐傑依舊在一塊一塊的地圖上看著。
許久之後,徐傑終於開了口:“幹,還是得幹。如今拓跋與室韋會盟已成,想要破局,一定要幹。”
“什麼?”
“太師,此言當真?”
徐傑點點頭:“雖然沒有任何情報,但是拓跋與室韋會盟之事,十有八九。”
袁青山與宗慶對視一眼,說道:“太師既然如此說,看來當真不假。每次與室韋大戰,得利的都是這拓跋。頭前常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