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出來受死,還是先讓別人死了之後你再死?”
黃則天站在剛才的戰圈當中,昂首負手,眼神睥睨,黃則天有不同羅壽的氣勢,黃則天就是江湖人。
一旁的雲書桓稍一提韁繩,口中蹦出一語:“少爺,我去!”
徐傑忽然抬手,直接拉住了身旁雲書桓的韁繩,也回頭止住了其他人準備說出口的話語,堅定一語:“我自己去!”
徐傑,知道該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徐傑唯有自己去了,因為徐傑回頭看了一眼,那夔牛老二身後八百騎,已然起了許多混亂,那座下幾百匹馬,都在左右躁動不安,並非所有人都似牛大那般心存僥倖,也有許多人心中起了擔心,擔心這個一年多來鬱鬱寡歡的曾寨主是不是死了?
此時已然拼不得那一命了,只要成昆一聲大喊,說那曾不爽死了,軍心戰意立馬便會失去大半。
這雲中寨所有人身上的一股精氣神,就靠曾不爽一人撐著,這股精氣神在,這些江湖漢子刀上火海也去得,這股精氣神散了,這些江湖漢子,也就沒有了信仰,軍心戰意已然不談。
這就是國家精銳軍隊與江湖草莽的區別,因為如昔日徐老八這般的精銳軍漢,精氣神與信仰,來自家國天下,來自民族大義,輕易散不了。江湖草莽再如何精銳,能支撐他們的,不過就是一個領頭之人,領頭人之下還有一點江湖義氣,還有養家餬口的錢。
“江南血刀堂,沒人了嗎?”黃則天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遠處的一千多騎,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徐傑刀在手,正欲一聲大喝,提振所有人計程車氣!
忽然空中傳來一個極為平靜的聲音,籠罩全場:“大江血刀堂在此,誰要受死?”
徐傑聞言一愣,大江血刀堂?這個稱呼便是徐傑都從未聽人說過。
山崗之上,白袂飄飄隨風,仗劍三尺,直接從幾十丈高的山崗飛了下來。
來人動作看似輕緩,如閒庭散步,不緊不慢,但是速度卻又極快,還有那幾尺青絲,凌空飄動。
河陰黃則天,抬頭去看,口中一聲驚呼:“白衣若仙,劍白衣!”
成昆聽得這個名字,微微皺眉,似乎也有所思,好似聽過,又好似沒有聽過。
白衣當真若仙一般,一張臉說不盡的美,卻又說不盡的冷。
徐傑一聲大喊:“霽月!”
忽然那說不盡的美、說不盡的冷,展顏一笑,腳步微微點地而落,唇齒微動:“文遠!”
那一笑的風情,不知看呆了多少人,那一千多騎的猖狂大笑,此時已然鴉雀無聲。
徐傑打馬往前,快步到得白衣身邊,開口竟然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整個邊鎮都在說血刀堂的徐少主成了過江猛龍,我就來了,似乎來晚了。”何霽月依舊是笑。
“不晚。”徐傑答了一句,盯著何霽月又看了幾眼,兩人也有一年不見了,何霽月入了先天,徐傑並不如何驚訝,入了先天的何霽月好似脫離了凡塵一般,這讓徐傑有些驚訝,徐傑在何霽月身上,忽然好似看到了陸子游與楊二瘦的身影,這讓徐傑更是驚訝。
興許何霽月與陸子游、楊二瘦真的是一路人,因為他們對於劍,都有一份簡單的執著,這份執著還伴隨著世間少有的天賦。何霽月練劍,興許比這世間所有練武之人都要勤。
“我幫你殺個人!”何霽月說道。
徐傑便聽這一句,目光一冷,眼神往前看去,看的不是黃則天,看的是成昆,徐傑已然在謀劃著,謀劃著如何讓成昆死在今日!
何霽月看向黃則天,已然沒有了絲毫笑意,又是那冷若冰霜,口中有語:“是你要尋死?”
黃則天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了一些心虛,劍白衣,從南入兩淮,從兩淮到河南,從河南進河北,從河北入山東,而今從山東到邊鎮來了。
一年左右的時光,都在行路,路上敗盡天下高手!從一流,到先天,從青年高手,到成名宿老,數之不盡。邊鎮的成昆,興許只是偶爾聽聞了一句,但是河陰的黃則天,早已如雷貫耳。
何真卿當年的憋屈,一劍在手,一遇楊二瘦,再遇陸子游,黯然回鄉。如今的何霽月,再也碰不到楊二瘦與陸子游,如今的何霽月,成了楊二瘦與陸子游。
何真卿在江湖上名聲不那麼顯露,不是何真卿武藝不高明,當年能與楊二瘦打成平手之人,豈能不高明?何真卿只是生錯了時代,生在了那個既生瑜、何生亮的時代。
何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