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銳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或是吆喝起來格外賣力。
所有人的目光便也聚在了徐傑身上,也還有話語而出:“徐兄臺,可還有大作?”
“徐公子,再來一曲如何?”
這二樓幾十人,已然有許多人跟著在起鬨。
夏銳也在一旁起鬨著:“文遠,來來來,且讓眾人都見識見識,好教他們都知道文遠你是何等的了不得。”
徐傑看著這起鬨的場景,心中也多想了許多,口中答道:“覺敏兄,再留一首,我們就得走了。”
徐傑此時已然能想象到那六樓之上是什麼場景,必然也是起鬨連連,若是有人再來請,拒絕也不好,再上樓,不多出幾首大作只怕是擋不住六樓那些大才子們的起鬨。若是豪飲幾番,酒興來了,興許還要與人起一些暗地裡的爭奪,那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走?這麼早走做什麼?揚名立萬就在今日。”夏銳勁頭十足。
徐傑輕聲笑道:“揚名立萬的手段你還不懂,先走之後,叫人尋不到,才是真的揚名立萬。這叫缺憾之美。”
夏銳聞言,當真作了一番思索的模樣。
徐傑已然動筆再寫,寫完之後起身就走。
夏銳連忙跟了上去,口中還道:“誒,文遠剛才一語,當真有些道理,我怎麼就想不到這般的道理呢,還是文遠多智。深藏身與名,方才是大名,清流之人多好這一口。”
徐傑轉頭笑了笑:“尋個攤子吃碗麵片去,每次到得這摘星樓,都吃不飽。”
“吃麵片,我請。”夏銳拍著胸脯說道。
徐傑留了一作,轉身就走了。倒是讓那二樓許多人有些回過神來,有人抬手把徐傑寫的東西拿過來,看了看,口中只道:“這……”
另外一人也湊過來看了一眼也說:“這個……”
待得那張紙多傳了幾人,便看一人抬手一拍腦袋,口中驚呼:“我說徐文遠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原道是在杭州的時候聽過他的大名,迴文妙手徐文遠是也,曾在西湖上留過一首應景迴文詩,詩名《水鏡》,技藝不凡,連江寧吳夫子都與之同遊西湖。”
此人話語一出,果然又有人說道:“原道這個徐文遠啊,難怪難怪,在秦淮河上,有一段時間,處處都是他填的《念奴嬌》,聽聞也是吳夫子點名要聽的。”
“那《情仇錄》的作者好像也叫徐文遠,莫非也是他?”
“是他,在下從黃州來,江面對岸就是大江郡,《情仇錄》就是他寫的,當真是開創了另外一種話本寫作之先河。而今多有人學他之法寫那話本,賺了不少錢呢。在下也試了試,寫了一本《恩仇錄》,也賺了幾十兩紋銀。”
你一言我一語的,終於是把這個徐文遠給對上號了。便聽又有人拿著那張紙說道:“迴文妙手徐文遠,果然名不虛傳,原道這也是一首迴文詩,並非唱詞。楚大家,此詩想來是徐文遠送給你的。”
徐傑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有了一個“迴文妙手”的文壇諢號。
頭前那花魁楚江秋聞言,已然起身,便也有人把徐傑留下來的詩送到頭前。
楚江秋開啟一看,果然這首迴文詩是徐傑送給她的,因為上面還有她的名字。
十個字:秋江楚雁宿沙洲淺水流。
秋江楚雁宿,沙洲淺水流。流水淺洲沙,雁宿楚江秋。
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淺水流。流水淺洲沙宿雁,沙洲宿雁楚江秋。
意思倒是不多,就是秋天大雁南飛了,到了大江上的沙洲,大江郡,有那鸚鵡洲之類。這南飛的大雁就留宿在沙洲上了。其實這首詩原意並非說長江,徐傑寫來,自然就是說長江了。
古詩之中,也還有說這楚地大江沙洲的: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這位花魁楚江秋,年紀還小,在這京城裡初成小名,此時看著這首迴文詩,便是不斷抬頭往門外去看。
徐傑的背影已然消失了許久,有道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倒是不知徐傑是不是喜歡這一句,所以有了這麼一句的做派。輕撩一下,人已遠走。
楚江秋低頭又看了看這首迴文詩,正欲摺疊起來收好。
便聽一人快步下樓來,口中喊道:“徐公子呢?吳相公有請。快快隨小的上去見吳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