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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心難過。翠娥死了,帳裡的人也從來沒當過回事。之於秦泰的死,更是跟她們無關。行軍打仗的,只要開戰,每天都有人死,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

姜黎收起了眼淚,每日跟著女人們燒熱水洗衣服,去小山拾柴火。而那隻灰毛兔子,一直也沒有走。它腿上的傷,在開春的時候已經好得全然看不見蹤跡。而這時,它已經不再害怕這帳裡的女人們。時常還會跟在姜黎身後,隨她在營地和印霞河邊往來。

沈翼也沒有再找過姜黎,秦泰的死,他到底有多傷心,姜黎也無從知道。雖然身在同一個營裡,卻還是生出了天與地的隔絕距離。而對於別的男人,姜黎也成了軍營裡最不能碰的女人,沒人敢對她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三月末時,空氣裡到處都飄著暖融融的氣氛。軍營裡又來了新人,囚車壓著,一氣送來了三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都是身著襤褸的舊衣。

她們從囚車上下來,被推搡到帳前,解開手腳上鎖鏈,便成了和她們一樣的人。說她們叫什麼,有人稱為軍…妓,有人稱為營妓。最為少見的,說她們叫蒼頭奴。

蒼頭奴,那是詩文裡的詞兒。

五千甲兵膽力粗,軍中無事但歡娛。

暖屋繡簾紅地爐,織成壁衣花氍毹。

燈前侍婢瀉玉壺,金鐺亂點野酡酥。

紫紱金章左右趨,問著只是蒼頭奴。

美人一雙閒且都,朱唇翠眉映明矑。

清歌一曲世所無,今日喜聞鳳將雛。

可憐絕勝秦羅敷,使君五馬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