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很多,也只能查出些大概的。只怕也是因為這個,今日才特特上了門來。
因是貴人,便是突突來的,也不能懈怠。沈翼把他兩個領進軍營,再領去主帳裡招待。上座是給壽王坐的,自己下座陪著,不過說:“不知王爺要來,有失遠迎。”又問些“王爺來這裡有何事情要吩咐”此類的話。問了也得不出真話來,盡是寒暄。
成安郡主作為一個女孩子家,對這些客套話不感興趣,但她對沈翼感興趣,便安安靜靜在旁吃茶吃點心看著沈翼和自己的親爹說話。吃了一氣,忽有人在外頭要求見沈翼,也不管壽王在不在,只說:“事情要緊。”
沈翼無法,只得讓人進來。原來說話的人又是李副將軍,進了帳一瞧,滿臉掛彩。先跟壽王拜過行禮,才又跟沈翼說:“將軍,您趕緊去看看吧,全亂套啦!軍心不穩,要散啦!”
沈翼手指按在大腿上,點了一下,蹙起眉來問他:“又怎麼了?”
“鬧起來了,有要走的,也有不走要討說法的,壓不住啊!”李副將軍一張愁死了的臉,十分焦急,“只得您過去壓了。”
沈翼顯得左右為難,看著他,“我這裡待著重要的客人呢,你沒瞧見?”
壽王這會兒便開了口,不讓沈翼為難,“這是大事,不能因為本王來了而耽擱。本王跟你一塊過去,興許能幫上一點忙。”
沈翼這就不為難了,起了身跟壽王一道出帳篷,往練兵場上去。瞧著情況緊急,那步子走得也急。帳篷裡卻還成了成安郡主,是壽王不讓她去的,只說:“自己待著,那邊兒都是胡鬧的場面,待會兒再傷了。”
成安郡主這便沒去,在這帳裡又呆了一氣,只覺無趣,便自個兒出了帳篷去。想著不如自己在軍營裡逛逛,也就隨處看去了。這麼在帳篷間走逛,最後就走到了女人們的帳篷前。還隔了一些距離,看著幾個女子在帳篷前坐著做針線,有說有笑的。
她目光最後定在一個女子身上,彈墨綢裙,都是最尋常的衣服。只那張臉,在陽光下覆了一層光芒,美得不像話。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挑,眉梢彎彎,梨渦淺淺。髻側插一枝紅寶石金釵,墜下兩點流蘇,簡單明豔。
忽而那女子轉過頭來,瞧見了她,四目相對。隔了一段距離,兩人似乎都在一瞬間看到了彼此眼睛裡別樣的東西。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準到可怕,只稍一眼,就能看出未曾知道過的東西。
成安郡主邁動步子,朝她走過去,到她面前的時候,其他女人也都停止了說話。她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姜黎嘴角的笑意還留些許,回她,“阿離。”
成安郡主目光不轉,“是這裡的營妓?”
姜黎點頭,“是。”
她們沒有見過,姜黎以前進宮的次數不多,去了也都是陪著她的姑姑五皇妃。因為五殿下和三殿下面和心不和,都是在皇上面前裝樣子,所以五皇妃也不與三皇妃有多少接觸。但從她的眼神裡,姜黎猜出來她是成安郡主。而成安郡主,猜出來她和沈翼的關係不一般。這帳前坐著的女人,只有她一個顯得獨特。這種獨特不是生得漂亮這麼簡單,而是讓她的心裡產生了不安寧。
成安郡主沒有再說話,把目光從姜黎臉上移開,又看了看四周,便轉身去了。她在心裡記下了姜黎的臉,也記下了姜黎的名字。
與此同時,沈翼在壽王的幫助下也已經壓下了鬧事計程車兵,和壽王正離開訓練場。壽王不知道士兵們為何鬧事,但在過程中已經大體瞭解清楚。這會兒撣撣自己的袖子,問沈翼,“原來好好的,為何突然重新整頓?你這樣不行,他們吃虧,自然要鬧。”
沈翼嘆氣,“是末將急功近利了,您也知道,皇上是因為膩了朝中文臣們的絮叨,瞧著末將是外頭剛回來的,因為新鮮,所以召了末將兩回,也來軍營裡散過心。末將就想抓著這個機會,重新整頓軍隊,讓皇上看出我也是可用之才。那陣新鮮勁過去了,也能因為我的能力而把我留在身邊。便整了這一出,結果還是能力不足,就出了今天的事情,讓王爺見笑了。”
壽王看他一眼,“你這麼整下去,怕是整個軍隊都要散。想要升官掌權,還得拿軍功說事。人心不齊,就沒有前程可言。想單憑皇上的寵信在朝中立足,確實不容易。”
“正是這理了。”沈翼臉上有些自怨,“前兒我求皇上把我的兵都編入禁軍,他瞧不上了,說我的兵不行,他不答應。我就說啦,您上回來我軍營,不是瞧比武瞧得甚是歡喜麼?他老人家說,那是尋樂子的,賞東西也是為了開心。為了補償我呢,就給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