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延州在我黜置大權之內,你所說的這些事情我會一一調查清楚,定會給你們延州的軍民百姓一個合理的交待。”薛紹不驚不怒有條不紊的道,“當務之急,我的軍隊必須得到休整與補給,並想辦法聯絡上夏州都督王方翼。他麾下的安西軍,是我這次平叛的主力。現在你能幫我的,就是搞到軍隊的補給!”
郭安已經非常熟悉並無比懷念當初三刀旅的那個,智勇雙全熱血激昂的魔鬼旅帥。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郭安感覺眼前這位薛少帥彷彿更加值得讓他託付性命!
“薛少帥,你放心!哪怕是賣兒賣女、割去自己身上的肉來下鍋,我郭安也絕對不會餓著任何一位千騎的兄弟!”郭安給出了斬釘截鐵的答覆。
“胡說八道。”薛紹笑了,“你幫我管夠三天的軍需伙食就夠了,不許賣兒賣女偷蒙拐騙更不能搜刮百姓,辦法你自己去想。三天之後,我自有辦法解決眼下難題。”
“屬下保證完成任務!”郭安鄭重的抱拳應諾,神情激動而興奮,就像是回到了三刀旅一樣。
“薛楚玉。”
“屬下在!”
薛紹下令道:“讓兄弟們好好的休整三天,養精蓄銳。三天之內除非有我將令,否則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走動,違抗軍令與肆意擾民者——皆斬!”
“是!”
這時飯菜陸續上來了,薛紹二話不說將手一揮,“不說了,吃飯!”
郭安有一肚子話想跟薛紹來說,但見薛紹什麼事情也願不再談了,只得生生的忍住。
飯罷之後眾人一同回軍營,這裡已經搭起了簡易的行軍營房,勉強把千騎的人馬安頓了下來。
在長安享受慣了錦衣玉食的千騎將士們,現在突然一下面臨缺衣少食軍需匱乏的境況,非常的不習慣。儘管延昌的百姓已經儘可能的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們吃了,但仍是杯水車薪,千騎?千騎的軍糧主食還是少鹽沒油的野菜煮粗糠。他們對這樣的東西根本無法下嚥,於是無比懷念他們前幾天一直都非常嫌棄的蒸餅和鹹乾肉。
“在軍需補給恢復正常以前,你們不吃就得捱餓。”薛紹對他麾下的衛士們說道,“餓著肚子打仗,就得丟掉性命。你們自己看著辦!”
聽薛紹這麼說,千騎們放棄了各種美麗的幻想,開始一邊嘔吐一邊吞嚥黑糊糊的粗糠煮野菜。薛紹完全是心安理得,和野外生存吃蟲子老鼠相比,粗糠野菜簡直就是綠色天然的美味好食品。
郭安身為地主自然很是愧疚,一個勁的給千騎的將士們賠禮道歉,並保證儘快解決伙食熱水與寒衣被褥等問題。同時他的心裡很好奇,這些補給物資全都屯放在州城延安,薛少帥既然是行軍總管與欽差大臣,為何不去徵用呢?
這個問題,包括薛楚玉在內的其他所有人都有想到。但薛紹隻字不提,他們沒人敢問。
入夜之後,薛紹把薛楚玉私下交來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後月奴都沒有帶,隻身一人悄然離營來到了延昌城北門附近。等了片刻,一道黑影如同夜隼一般飛閃而至停在了薛紹的面前。
吳銘!
“公子,何事吩咐?”吳銘很是好奇的問道。
薛紹神秘一笑,“不必多問,隨我來!”
話剛落音,薛紹像一隻靈巧的猿猴那樣攀著城牆的凹凸之處飛快的爬了上去,幾個起落就上了城頭,悄無聲息的躍了出去。吳銘會心一笑,輕鬆自如的飛爬而上,一樣的翻牆而過。
兩道黑影隱藏在夜色之中,像無聲的幽靈那樣飛快的向北飛奔,直到前方再度出現一座更大的城池,方才停歇。
薛紹與吳銘的身手及體力,都是一樣的出類拔萃無予倫比。此刻矗立在他們眼前的,就是延州的治所,延安縣城。
“公子是想進城看到一些,欽差大臣看不到的東西麼?”吳銘心中已有所悟,於是問道。
“還是你這位老斥侯瞭解行情。”薛紹笑了一笑,說道,“延州行為反常,一定內藏玄機。相信欽差大臣抵達延昌的訊息會很快傳到延安,我要趁他們做出下一步反應之前,把該查的東西都先查個清楚。一但我以欽差大臣的面目出現在他們眼前,很多東西就都會隱藏起來了!”
“公子睿智!”
薛紹不由得微然一笑,和吳銘這位大師級的“唐朝特工”出來執行任務,絕對是默契又省心,換作是月奴都還多有不便。他舉目看向延安城頭,上面火把林立不時有巡邏的衛士走過,看來戒備頗為森嚴。
但是這種程度的戒備,對於吳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