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有些亂了,身處其境,再加上週遭的壞境,一時間讓她沒辦法冷靜下來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些年媽媽不來找你,你恨我吧,應該是恨的……可我在那場爆炸中,炸到了欄杆外的懸崖下面,臉部燒傷嚴重,我記得曾有人說過,喜歡我清澈如許地笑容,可我,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媽媽怕嚇到你……”婦人嘶啞的聲音,說到後面,已經有些哽咽。
莫雅芙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蹲下,輕柔地放在女人傷疤累累的手上,仔細地凝著女人的臉,女人的輪椅正好在晦暗地燈光下,再加上帽簷的遮擋,她只能看到一篇漆黑和淡藍色的醫用口罩,“媽,我不介意,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母親,我如果介意你的樣子,害怕你的話,那我還算是個人嗎?”
這番話,莫雅芙說的聲淚俱下,話落,急忙伸出手就想要去摘婦人的大簷帽和口罩。這場釋出會是唐淺策劃的,會不會這是唐淺設下的圈套?不然,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還說自己是嚴愛薇呢?
324天暗下來,你便是光(一)
“丫丫,你……你手上的疤痕呢?”
“什麼?”莫雅芙被女人問得一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手還僵直在半空中。
婦人輕柔地抓住了莫雅芙的手腕,似在細細觀察,“那時候你受傷嚴重,傷口很深,流了太多的血,你不聽話,總是喜歡捉迷藏,摔倒在了芙蓉花叢中,手腕一直流血,後來還是你顧叔叔開車將你送去醫院的,你不記得了嗎?”
顧清明倏地眸色深深,這時才擰眉,目光落到了蕭彥身邊不知所措的蘇母丘碧萍身上,她出現在這裡,還推著一個假的愛薇上來,這件事她必定知道一些內幕,可是,此時她臉上的震驚,卻也不是裝出來的,顯然也是被撼動到了!也就是現在臺上這個人,丘碧萍她並不知情!
莫雅芙咬牙,顧叔叔?竟然牽扯到了顧清明!這樣一來,如果反應慢一些,她一開口,就會露餡!一來一往的問答中,這個婦人也做到了滴水不露,好縝密的心思,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每一句都在戳中她的軟肋,讓她無法招架!
莫雅芙唇角僵硬了一下,眸光閃了閃,很快地恢復了鎮定,“媽,我小時候因為爆炸那件事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您不如和我講一講爆炸的經過,說不定會喚起我的記憶……”
“那段記憶太過傷心,你不記得也好,失憶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婦人似乎在回憶那段過去,伸出左手撫了撫莫雅芙的頭髮。說道這裡,手也跟著顫抖起來,似乎真情流露,裝,並不能裝到這種程度。
莫雅芙身子也跟著顫了一下,緊張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臺下看去,這儼然是一對剛剛相認,氛圍感人的母女,宋韶華眸光暗淡了幾分。
過了許久,終於有個一直待在場內的女粉絲跑了上去;打破了這個氛圍。
“原來您就是那個故事的主人公啊,我被您經歷的故事感動了,雖然這部電視劇並不是您執筆的,但是我還是對您充滿崇敬,可不可以幫我籤個名!”女孩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說話時候目光怯怯地看向婦人。說完,便遞上了筆和紙,輪椅上的婦人咳嗽了幾聲,左手拿過筆,嫻熟地簽上了“嚴愛薇”三個字。
顧清明看到女人自然而然伸出左手簽名,震驚不已,“阿薇……是她!”
宋韶華一愣,轉頭看向顧清明,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難道嚴愛薇是左撇子嗎?”
“她從小被母親訓練用右手,但是天生的習性是沒辦法改過來的,有一次丫丫發燒,她去醫院,匆忙之下就用左手簽了名,且比右手籤的更流暢自然!”顧清明一向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臉,竟難掩激動,心中想著,行動已經不受他控制,幾個大步穿過層層記者,奔上去想要上臺問個究竟。她曾說過,這件事,她只告訴過他一個人!也就是說,即便是丘碧萍,也不知道這件事!
皮鞋剛踏上臺階,便被一抹清瘦高大的身影擋了下來,蕭彥臉色不太好看,“您做什麼!現在都是記者,您確定你要上去!”
顧清明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點,眸底是藏不住的焦急,臉色陰霾,“滾開!”
蕭彥臉色一僵,冷聲道,“你或許在金融圈已然呼風喚雨,可這裡,是我的地方!該走的不是我!”
記者一個個都懵了,默然地看著這凌亂的場面,臺上母女看起來其樂融融,臺下父子卻是劍拔弩張,如此同時,門口傳來了兩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