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把錢往外推的,他們就不怕我會賴賬?紹巖暗笑,隨口問道:“那依二位老先生所言,大概多長時間才會靈驗呢?”
“不出半月即可證實。”長鬚老頭道。
“那好吧,就依二位先生。”紹巖收起銀兩,板著臉道:“不過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讓我發現你們是在騙人的話,我會讓人砸你們兩位的‘金字招牌。’”紹巖從小到大最恨別人赤裸裸的欺騙自己,尤其是這種裝深沉的算命先生。
“一定一定。”兩位老頭恭敬的點點頭。
臨走時,白鬚老頭特地送給紹巖一塊拇指大的玉墜,言說戴上此物有闢災之用,紹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隨便套在脖子上,隨後帶著常一笑向另一條街道走去。
這條街名為清河坊,一直通往城外,也是長慶城內的主幹道之一,全長數百米之遙,其寬度也比一般的棧道要寬出許多,紹巖邊走邊觀賞路邊繁華的情景,長慶城雖說在經濟上比不上京城,但其人口面積卻是附近一帶遠近聞名的,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有邊走邊打著摺扇的公子書生,有提著籃子的姑娘村婦,有扛著鋤頭一身泥巴的農夫,還有些趕著馬車的生意人。
二人走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迎面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僅接著是有人用鞭子抽打馬匹的聲音。
“駕,駕”
“讓開,讓開,讓開。”
隨著幾聲怒吼,遠處衝來十來個身騎高頭大馬的東林士兵,跑在最前面的那位正是成勇的副帥趙子健,只看他滿臉堆滿了橫肉,手裡時不時揮舞著鞭子,所到之處皆是塵土飛揚、雞犬升天,只要有人擋在前面,他便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鞭子朝對方劈頭蓋臉抽去,有幾個過路的村夫未得及反應過來都被他抽打在地。
那些攤販們剛要收拾攤位讓出寬敞的道路,殊不知對方來勢兇猛,有的揮動著兵器直接將攤位砍成兩截,有的則用戰馬肆意踐踏一番。
人們看到這情形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可想而知,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裡,當兵的就是神,即便他們哪裡做得不對,老百姓心裡有再多的怨氣也只能是忍氣吞聲。
趙子健後面的幾匹馬上分別坐著李光友、元暢、鄭傾毅,其它的都是些小副將和一些嘍羅兵,所有人的臉上同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紹巖看到這裡,不由得勃然大怒,心想這些人剛打完一場勝仗就變得這麼驕橫跋扈,這要是長此下去還得了?自古以來驕兵必敗的例子不在少數,如果任由他們一直橫行下去,不但趕不走外敵,反倒會引起全城百姓的不滿。
紹巖越想越怒,若不是常一笑極力從旁勸阻,他早就衝過去將他們從馬背上拉了下來,這時,趙子健等人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漸漸的減慢速度,臨近一家賣水果的攤前,元暢、李光友相繼下馬走過去,不顧攤主願不願意,隨手拿了幾個蘋果遞給趙子健,趙子健臉上佈滿了得意的笑容,便揮手讓士兵也去解解渴,士兵們樂了,趕緊跑到攤前亂番一氣,一時間,地上到處都是隻咬了一口的蘋果。
元暢啃完一個蘋果,又連續吞下兩個香蕉,繼而從攤位後面拉出一個渾身顫抖的中年男子,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攤主沒錯。
“二娃子,昨天跟你說的事,你想好了沒有?到底是交錢還是交人?”趙子健瞪著那中年男子問道。
二娃子面色立變,搖頭道:“軍爺,小的前幾天已經交過稅了,你們要不再緩幾天,小的做的是小本生意,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多錢,還請各位軍爺通融一下。”
“滾你娘個蛋。”元暢一把揪著他的領子,狠狠推到一邊,道:“老子管你做的是什麼生意,我們只要一句話,你到底是交人還是交錢?”
二娃子微微整理胸前凌亂的衣服,跪下來支支吾吾地道:“軍爺說哪裡話,小人就算再窮也不至於把娘子給賣了。”
“那你就拿出五百兩銀子過來,我們保證不再打你家娘子的主意。”李光友趾高氣揚的道:“你小子還別不知足,就你那副熊樣,憑什麼娶這麼漂亮的老婆?我們趙元帥看中你家娘子,那就是你的福分。”
搶親?日,這幫狗日的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醜事,這還是我們東林國的兵嗎?紹巖氣得臉色發青,兩手雙拳緊握,恨不得當著許多圍觀百姓的面,狠狠地教訓他們一頓,然而考慮到這些都是有功的將領,只好暫時給他們留點面子。
常一笑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幾位將軍平時都是規規矩矩的,想不到內心是那麼的醜惡。
“五百兩?不是一百兩嗎?怎麼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