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和他自己嗎?
見趙德柱聲一口咬定皇帝墜崖而死,郭太后氣得不打一處來,正欲破口大罵,紹巖搶在前面岔話道:“趙德柱,你說陳龍太子被人推下懸崖,那朕又來問你,你所指的奸人是不是當初喂朕服下毒藥,挑斷朕身上所有筋脈的那些人呢?”
郭威、趙德柱大驚失色,他們並不知道紹巖早就見過陳龍太子,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已是瞭如掌握。
見二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全一句話,眾臣噓了聲把頭邁到一邊,看得出來,他們的內心很是不滿,答不上來就別亂說,別連累我們這些無辜的人。
“二位不說話,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就是那些奸人?”紹巖似笑非笑的道。
郭威神色一變,忙道:“紹先生,話可不能亂說,本王是皇上的舅舅,豈會是你口中的奸人,實不相瞞,打自你回到東林時,本王就對你的身份有所懷疑,陳龍太子雖是貪玩了些,但對我這個舅舅還是挺尊重的,而本王在你的身上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除此之外,你身上最大的漏洞便是太過聰明,這一點是陳龍太子所沒有的,所以??”
“所以你就認為朕是假的。”紹岩心裡好笑,說了半天,不就是想在老子面前倚老賣老嗎?媽的,老子要真的攤上你這麼個舅舅,那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舅舅嫌朕對你不夠尊敬,那請問你又何曾尊重過朕?朕出宮遊玩時,你處心積慮的派人加害於朕,朕回宮時,你又百搬阻攔朕繼承皇位,輪到朕要將你繩之以法時,你又汙衊朕是個假皇帝,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場上的文武大臣大都是些見風使舵的主,他們見皇帝的話逐漸佔著上風,一個個悄悄的轉移立場站在皇帝這邊,對著郭威等人指指點點,郭威看得又急又氣,狠狠地白了他們一眼,繼而輕蔑笑道:“紹先生,言下之意,你是不肯承認自己是紹巖了?”
紹巖爽朗笑道:“那倒不是,朕遊江南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別名,紹巖是朕,朕就是紹巖,有什麼敢不敢承認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問隨朕一同去南梁國的那些人,對了,母后也知道的。”邊說邊看著一旁的郭太后。
郭太后點點頭道:“沒錯,哀家可以做證,皇帝微服出巡,自然要以別名代過,否則出了事情怎麼辦?如今世道正亂,萬事都得小心,哀家倒覺得皇帝做得不錯,何況哀家也挺喜歡紹巖這個名字,攝政王難道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本王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而是這位紹先生分明是在信口雌黃。”郭威見大家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便補充道:“本王絕非信口開河,太后以及諸位大臣若是不信,本王可讓人將真皇帝的屍體帶上來。”
靠,不是吧?紹巖額頭直冒汗,萬一真的讓這傢伙把陳龍的屍體弄到殿上來,那我的腦袋還能保得住嗎?不過細想之下,他很快又轉憂為喜,心想陳龍太子都死了這麼長時間,屍體早就腐爛了,還怕啥呀?老子總不至於輸在一具骷髏上面。
郭太后在徵得紹巖的眼色同意後,點頭道:“准奏!”
片刻後,幾個御林軍抬著一副擔架從外面走了進來,隨著一陣風飄過,整個朝堂頓時傳遞著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眾人捂著鼻子放眼望去,只見擔架上面掩著一塊白布,白布下面隱約襯出一個人形。
郭威面帶得意之色,走過去順手揭開那層白布,卻見擔架上躺著一位面色蒼白的年輕人,紹巖、郭太后及所有人走近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人的長相與紹巖一模一樣,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不會吧,這不就是陳龍太子嗎?紹巖大汗,他依稀記得陳龍太子滿臉都是傷痕,可是那具屍體的面板卻顯得非常光滑,像是死後做過人工美容一般,再說這個年代的技術不可能達到這個水平,若非如此,為什麼屍體到現在還保持得那麼好?感覺就跟真人一樣,明明是我一手將他埋到泥裡,怎麼會???紹巖越想越驚奇,越想越害怕,甚至產生一個很不吉利的念頭,媽呀,這小子該不會是怪我搶了他的皇帝寶座,特地趕來找我報仇的吧?
眾人無不稱奇,世上竟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這在當時實在是罕見的奇事,郭太后一下子看到了‘兩個’兒子,腦袋突然變得''昏昏沉沉的,總感覺是在夢裡,心裡倍感納悶,帶著一系列的疑問,老太后眉頭一皺,忽而將目光掃射在紹巖的身上,然而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有值得令人懷疑的地方。
見到大家臉上都帶著懷疑之色,郭威嘖嘖一樂,指著擔架上那人,說道:“太后,諸位同僚,這位才是我們真正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