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曹昆一時糊塗,方才忘記了律法中有這項規定,於是道:“那依張將軍意思該如何辦?難道說老夫的閨女就白白捱打了嗎?”
李長生是副牛脾氣,怒氣洶洶道:“你這老東西好沒道理,你女兒捱打,莫非長樂郡主就沒遭你寶貝女兒的欺負嗎?”說著,他走到項紅玉的身邊,指著她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凌亂的頭髮,以及臉上被抓傷的痕跡,憤然的道:“我的國丈大人,您不該會是老眼昏花了吧,你看看,你仔細看看,堂堂的一個郡主被弄成這樣,你還敢說你女兒沒動手嗎?真是豈有此理。”
曹昆與李長生素來不合,此番聽李長生這麼說,他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揚言要找皇上評理去。
今天是大年初一,紹巖本來下令免朝一天,他昨夜一宿沒睡,可以說,整個人簡直困到了極點,如今卻在美夢中被人叫醒,他的心裡自然有些不痛快,然而,當他迷迷糊糊的來到大殿,看到項紅玉和雲荷的樣子後,頓時吃了一驚。
張百戶作為中間調停人,如實稟報了整個事件的始末,紹巖聽後甚是惱火,雲荷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這女人有手段,夠刁鑽,向來是得理不讓人,上次紹巖嚴重警告過她,她方才收斂了許多,不過,打自她被曹昆認作義女後,原先的狐狸尾巴漸漸又露了出來,好在她很少進宮,要不然早被紹巖砍了腦袋。
眼下發生了這檔子事,紹巖又生氣又好笑,氣的是,項紅玉這丫頭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這個惡婦,笑的是,雲荷故伎重演,總算是惡有惡報,項紅玉也算為她姐姐穆影出了這口惡氣。
礙於曹昆在場,紹巖念在他是自己的老泰山的份上,多少留點面子給他,於是把目光移到項紅玉身上,板著臉道:“郡主,你在宮中與他人打鬥,你說,朕該怎麼處置你?”
項紅玉眉頭一皺,不服氣的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本郡主既然打了她,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不過,紹巖哥哥,雲荷有意出口傷人,她也應該一起受罰。”
“大膽,在聖上面前,你居然還敢直呼聖上,來人??”曹昆的臉上閃過一束兇光,立即喚來左右侍衛。
紹巖擺擺手,面無表情道:“曹國丈,是朕允許她這麼叫朕的,你就不必介懷了,爾等速給朕退下,以後沒有朕的旨令,誰都不準輕舉妄動。”
“遵令!”左右侍衛唯唯諾諾的退到兩側。
紹巖復又對雲荷道:“雲荷,紅玉說你出口傷人,可有此事?”
雲荷瞥見曹昆向自己眨眨眼睛,當下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哭著道:“皇上,冤枉,休聽她胡說,雲荷只是與她聊些家常而已,並未出口傷她,是她想為她姐姐報仇,先動手打了我。”
“你胡說,你罵我們是野雞,又罵我們是狐狸精。”項紅玉據理力爭道,小香也表示可以作證。
曹昆走出來,上前說道:“皇上,慢說我家雲荷沒有罵人,縱然是罵了,她長樂郡主也無權動手打人。”
李長生渾然一笑道:“曹大人此言差矣,打人是不對,可這一切明擺都是你閨女挑起的,沒有你閨女的那幾句話,長樂郡主會去打她嗎?換成是我,我都怕沾了自己的手。”
曹昆怒道:“你什麼意思啊你?你的意思就是說,老夫的女兒不值錢嘍,打了也白打,是這個意思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說。”言畢,李長生不以為然的把腦袋歪到了一邊。
“你??”曹昆面帶怒色,喘了口氣後便道:“罷了,老夫不與你一般見識,一切交由皇上聖斷,相信皇上一定會秉公處理此事。”
媽的,這老傢伙真夠陰險的,紹巖看了看在場每個人,厲聲喝道:“長樂郡主雖是楚國貴客,但其卻在宮中與人打鬥,雲荷口無遮攔,出言汙衊,殊不知大禍皆因口中而出,此二人蔑視皇威,理當嚴懲,朕判二人在乾清門外罰站一天,其它從犯一律重責二十,並罰俸兩個月。”
話罷,項紅玉、雲荷被帶到了乾清宮門口,二人就這麼一直站著。
時間一秒秒的走過,寒風卻是凜凜吹來,拂過項紅玉那額前絲絲秀髮,她的眼神很冷漠,紅紅的臉蛋被風颳得冷冰冰的,她並不怪紹巖的無情,誰讓人家是皇上呢,一碗水肯定是要端平的,只是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罰,心裡難免會覺得有點委屈,不過她不能讓別人看扁了自己,尤其是與她一起受罰的雲荷。
雲荷自視清高,她還以為仗著曹昆這層關係,自己能置身事外,哪想到還是沒能躲過追究,她冷冷的看了項紅玉一眼,暗自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