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自然也包括明面上站在劉承銳這邊,實際上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暗投了太后的禁衛統領——齊宏。
在一番緊鑼密鼓的忙碌以後,劉承銳徹底掌握了大夙朝的權柄,從此成為了大夙朝至高無上的存在。
早就盼著這一日的劉承銳只能用躊躇滿志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過好景不長,因為他很快就因為一個要命的事實而整個人都變得蔫嗒嗒了。
陸拾遺對他的情緒一向敏感,在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以後,她很快關心的問起了原因。
雖然沒有了過往的記憶,但是對陸拾遺一直都充滿著信任和依賴感的劉承銳在聽了對方充滿關心的詢問後,稍微躊躇了片刻,就把他的煩惱對著陸拾遺和盤托出了。
做夢都沒想到自家傻小子是因為這個而傷腦筋的陸拾遺險些沒有當著劉承銳的面噴笑出聲。
她低低咳嗽一聲,在劉承銳近似控訴的眼神中,眉眼彎彎地湊近他,吻了口他因為沮喪而皺起來的眉頭。
“其實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完全可以教導你怎樣做一個合格的好皇帝。”陸拾遺她一本正經的看著劉承銳說道。
“拾娘,你一個女兒家家的就別胡鬧了!還教我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好皇帝呢,我教你還差不多——雖然我自己也是個半吊子。”劉承銳一臉啼笑皆非地看著陸拾遺說道。
陸拾遺笑而不語地把坐在御案前,盯著一大堆奏摺垂頭喪氣的劉承銳輕手輕腳地推到一邊,然後,在劉承銳的注視中,抽出一本奏摺攤開在自己的面前,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這奏摺可不是瞅瞅、瞅瞅就知道怎麼批了!”
劉承銳滿頭黑線地瞧著她這一煞有介事的舉動長吁短嘆起來。
“拾娘,你說我要不要把舅舅給請過來,讓他幫我出個主意,找個老師什麼的?可是我都做了這麼多年皇帝了,如果還把從前的帝師請回來教我這個……你說那些骨子裡比狐狸還要精明的老臣們會不會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會不會把我前些年是個傻子,太后表面還政於我,實際上卻利用我的名義繼續隱於幕後把持著朝政的事情說出來?”
“哎呀,拾娘,你倒是說話呀!你這樣弄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你說我到底要不要把舅舅請過來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啊!”一到陸拾遺面前就忍不住變話嘮的劉承銳見陸拾遺埋首於奏摺中以後,就再也沒有理過他,不由得大為著急地在旁邊騷擾起她來。
“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嘛,這點小事壓根就算不了什麼,完全沒必要請舅舅出馬。”陸拾遺見不得劉承銳這如同火燒房子似的傻樣,一邊搖頭失笑,一邊在劉承銳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一撩袖擺,替他批起了奏摺。
“這、這……這真的是拾娘你寫出來的嗎?”劉承銳指著奏摺上切中肯綮、鞭辟入裡的硃批足足呆了半柱香時間,才顫巍巍地找回了自己離家出走的聲音。
“不是我寫的,還能是誰寫的,你不是一直都在旁邊看著嗎?”陸拾遺臉上表情很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重新翻開了一本新的奏章。
半點都不覺得陸拾遺這是冒犯甚至是逾越的劉承銳眼睛直冒星星地看著她問道:“拾娘,你真的是太厲害了,你快告訴我,你、你怎麼會批奏摺?還批得這麼好……就好像……就好像……你曾經也做過皇帝一樣?”
“我確實做過皇帝啊,只不過你都忘記了。”陸拾遺笑吟吟地在劉承銳充滿崇拜的目光中,一邊駕輕就熟地批閱著一本一本奏摺,一邊慢條斯理地和劉承銳講起了上輩子的諸多往事。
劉承銳聽的是滿心唏噓,“為什麼我總是記不住了!”他一臉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瓜,“要是我也能夠和你一樣,每一世每一世都記著你就好了!”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在你面前總是像個小孩兒一樣被你牢牢保護著的感覺了。
明明我才是你的男人不是嗎?
明明我才是那個應該保護你的人不是嗎?
想到這裡的劉承銳心裡真的是說不出的難受和慚愧。
陸拾遺和顧承銳糾纏了這麼多世,一看他臉上這表情,如何不知道他這是又鑽了牛角尖。
“你這沒事有事就瞎想的臭毛病恐怕一輩子都改不掉了!”她一臉沒好氣地揪住他的耳朵就是狠狠一擰,“連我這個每輩子追著你跑的人都沒有嫌棄你,你又有什麼資格嫌棄你自己?嗯?”
劉承銳半點都不叫疼的由著陸拾遺揪他的耳朵,邊揪他邊用蚊子似的聲音,哼哼唧唧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