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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抄家流放的夫君(6)

魯公縣這兩天也開始下雪了。

雖然這裡的雪算不得大,但是那股浸骨的寒意,也足夠讓領教它的人好好喝上一壺了。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大毓京城人士,顧忠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雪天,並不以為意。

要知道,最寒莫過雪化時,就現在這點寒冷,比起積雪融化的時候,還差得遠呢。

魯公縣因為才經歷過戰火,主帥又遇刺重傷垂危的緣故,僅有的兩三條街道上,都蕭條荒涼的厲害。

不論是坐店的商戶還是小販都沒有開門亦或者提著籃筐推著小板車出來吆喝的跡象,至於魯公縣的百姓們更是有如那即將被人宰殺的小雞崽兒一樣,龜縮在家裡瑟瑟發抖。

他們不是因為怕冷而抖,而是怕反王的屬下們因為他們效忠的物件在魯公縣遇刺,遷怒於他們,憤而屠城而抖。

畢竟,他們都不是反王屬下們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那些刀口舔血,橫行霸道慣了的人,會不會不講理的直接把他們殺個精光在把整個魯公縣付之一炬?!

偏生,他們現在就算想要攜老帶幼的逃命都不成了。

因為在魯公縣的城門口,早已經有重兵把守,許進不許出。

他們除非腦抽,才會在這個時候慌不擇路的撞到槍口上去。

因此,哪怕他們此刻心裡再緊張、再害怕、再惶恐,也只能強作鎮定地繼續如同一隻縮頭烏龜一樣的縮在自己的家裡,耳朵豎得老高的去等待他們未知的命運。

顧忠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的縣衙。

他作為敬王的親信,在敬王的一眾下屬面前頗有地位。

大家雖然好奇,這大雪天的他要出門做什麼,卻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上前盤問他。

顧忠很會做人,從不會仗著自己是敬王的跟前人,就看不起跟著他家王爺打天下的人。

在兩個瞧上去至多也就十三四歲的門子哆哆嗦嗦著給他推角門的時候,他特意從自己的袖袋裡摸出幾個銅板請他們吃大碗茶。

不是他不想多給,而是他自己的薪俸也緊巴巴的,根本就裝不起什麼像樣的大尾巴狼。

從縣衙裡出來以後,顧忠用力地跺了跺自己的腳,然後做了一個想要咳嗽,趕忙用拳頭搗住嘴巴的動作,壓著嗓門,低低地問:“麻煩給我瞅瞅看,我後面有人跟著嗎?”

在他問出這句話以後,不遠處就傳來了兩聲響亮的狗吠。

顧忠心裡陡然一咯噔。

原本已經往一條小巷走的雙腳不動聲色地旋了個踵,去了一家門板合攏得嚴縫密實的小酒館門前,啪啪啪地用力拍了起來。

“外面是哪個?”酒館裡傳來一聲緊張的詢問。

“老丈,是我呢,顧忠!”顧忠略微抬高嗓門對著裡面自報家門,“我肚子裡的酒蟲子鬧騰得慌,心裡就惦念著你這裡的虎骨酒,你趕緊給我開個門,打上一兩壺讓我帶走吧。”

“哎呦,是蔣大人啊,”裡面的老丈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的,趕忙喲喝著自己的兒孫過來幫忙撤木板,邊撤還邊對顧忠道:“大人,您可真的是小老兒這輩子見過的最膽大的人了,您就是再饞小老兒親自炮製的虎骨酒,也不能這時候過來啊!要是被抓到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呀!”

“我也知道我這樣做很冒險,可上回來您這兒吃酒的時候,我就和您說過我的事了,您也應該知道我這腿腳啊,一到這下雪天,筋骨就痠痛的厲害!”

顧忠繼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無奈至極地和裡面還在撤門的老丈交談著。

“不喝點您親手炮製的虎骨酒,我是站都站不住啊,就這德行,您說,還怎麼侍候我們家王爺呢!”

“我家王爺現在身邊那是能人輩出的很,多得是想要在他跟前獻殷勤的人,”

顧忠刻意拖著有些瘸拐的腿腳,滿臉無奈地繼續往下說。

“就我這上不了檯面的,若不是從王爺起家的時候,就一直忠心不二的追隨在他身邊,還算有點體面,恐怕眼下連點立錐的地兒都沒有了!”

“您這說得這也是大實話呀,”那老丈在聽了顧忠的這一番話後,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帶出了幾分慼慼然地味道,“您等等,小老兒準保給您打上兩壺效果最好的虎骨酒!”

“要的就是您老這句話啊!”顧忠一邊做出一個很是猴急地搓手動作,一邊眼巴巴地看著老丈壓低嗓門語速極快地說道:“我身後有人跟著,不方便去見上頭來的人,還請老丈幫忙和那位大人好生解釋兩句,以及,駙馬雖然確實遭到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