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源,來自尼奧幾年前讀過的一些神怪讀物,這些著作的內容大多打了‘捏造不實’的標籤,便如那些野史雜論,看個熱鬧有趣行,若當真就有些蠢了。不過南茜卻是不管這些的,在它的邏輯裡,‘偽’只有程度的不同,而沒有完全的不可能,所以它告訴尼奧的資訊,往往同時有個推測可信度高低值,像這黑暗之民的說辭,雖是可信度低了些,卻也說的煞有介事。
據說這種生物是最低等的智慧型混沌生物,它們和混沌力量的關係就彷彿是蚊蟲與臭水塘。在那些曾經被惡魔侵蝕過的位面世界,黑暗之民便如一箇舊王朝的死忠,它們能夠在‘殘酷’的環境中忍耐,等待復辟的時機,相比於那些給點力量就燦爛的混沌生物,它們的目的顯得要野心勃勃的多。
作為一個陰謀論的堅定支持者,尼奧還是比較相信黑暗之民的說辭的,死來死去死不了,變成了死灰都能復燃,他覺得這才符合一個頑強種族的特徵。客觀公正的說,混沌一系既然可以存在於諸位面世界如此漫長的時間,又怎會沒有三五招‘留得青山在’的延續之法?
“黑暗之民,找到它們的臭水塘了……”尼奧發出這小感嘆時,心中感覺很複雜。一方面,類似這樣的情況,在他看來是一個混沌復辟的最起碼開局:迅速、有效,讓對手措手不及,厚積薄發、扎穩根基,不是那種光鮮三五日就被徹底熄滅的成就奉送著。只有這樣,他這樣的小人物才有機會迅速崛起,正所謂時勢造英雄;另一方面,這情況又是所有地表生命的大劫難,身為艾美拉大陸霸主的人類或許損失最嚴重,一般而言,卻也能支援的最久,越是弱小的種族,在這種浩劫中,越是難熬,不說其他,就說狼人,尼奧很難想象,四分五裂的狼人在浩劫之後,還能剩下多少維持其獨立存在的希望種子。
似乎很清楚尼奧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南茜勸慰道:“從現實角度講,養賊自重對你而言還只是個笑話,你甚至沒有完全做好迎接這場浩劫的準備,就算你盡力,同樣連杯水車薪都談不上,而是微不足道。又何必為一些思維層次的的道德而困擾?”
“到不是困擾,而是覺得,慾望和野心讓心靈墮落。”
“仍是不自覺的生出這種道德上的自我約束。首先我必須提醒你,以你選擇的道路而言,這種情緒的立足點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這世俗道德的對與錯,跟你要走的道路有必然關係嗎?莫非讓全艾美拉世界的生命在愉悅歡快的氣氛中、由衷的同意你所秉持的道路,這就是你意識中最完美的變革之路?在信仰的道路上,你或許不是孤獨的鬥士,卻也沒有必要太在意世界的眼光,至少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庸俗,你得時刻提醒自己,站在一個超然的角度去看待道德,如果這人類社會宣揚的主流道德符合你的道路立意,那麼它就是規範之一,讓你的世界改造之路多了一個半成品或即成品部件。這就像你佈置自己房間時對房間裡舊有物品的取捨一樣。若你跳不出來,便是舊有物品在左右你的決定,而不是你在左右它的存在與否。”
“確實是個不錯的部件,也確實只適合拿來欣賞,而不是沉迷。”尼奧意識到他的信念還是不夠堅定,還是不夠純凝,這情感上的唏噓,未嘗不能看做是叢生的雜念,雖不可避免,卻要時時警惕,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才能把握、而不是被左右。
格里斯這些人可不像尼奧這般,不但修煉能力,還在錘鍊靈魂,他們腦子裡此刻想的只有一個內容,那就是如何安然度過這個可怕的夜晚。
梆梆!敲門聲低而輕。
“誰?”尼奧停止了研磨塗料的動作。
“礦主,是我,格里斯。”
尼奧蹙起了眉,想了想,將手中的器物放下,隨手拿了單子一蓋。“進來吧。”
格里斯拉門進入了車廂內。因為停了暖灶,車廂中的溫度已經明顯下降,顯得有些清冷的空氣中有淡淡的草木氣味,不過格里斯可沒有時間留意這個,他恭謹的道:“礦主,弟兄們想出了一條保命的主意。這布皮的圍子還是有些顯眼,如果使用您賜下的符文,掛在峭壁上……”
後面已經不需要說了,‘融入黑暗’不等於不存在,若有怪物來,以營地彈丸之地,恐怕還是比較容易暴露的。
尼奧思忖,倒也是個笨辦法。南茜這時提醒他,古斯比可不是那種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主,而是隻能當的起後半句。
“點子不錯,不過這辦法用在關鍵時刻才有奇效。讓弟兄們親自動手,事情做的隱秘點,12套,把序位都排好定死了。去辦吧。”
“哎!”格里斯應了一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