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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北上寒風心不寒,冷色江湖人未冷

獨孤焱跪在地上,以頭觸地,哀嚎不止。

頭頂心所對的,是一口奇怪的棺槨,說是一口實為兩口,裡面躺著兩具白骨。

此棺有些特殊,雙棺一蓋,一蓋開,則雙棺皆露。

——定顏珠,實為定顏粉。遇風而化,遇水而消。

獨墓兩張棺,容顏實未改,全仗著定顏粉,一開倆即散。風煙渺渺去,茫茫不復還。

那墓中合葬的,正是獨孤焱的父母。

微風吹散了撒在兩人身上的定顏粉,兩具屍首頃刻間化為白骨。眼見著親人離散,獨孤焱的內心是何等的痛苦!

原來,他一直想要追尋的真相,一直想要找到的仇人,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

“母親,這到底是為什麼呀?你為什麼要殺死父親?”獨孤焱淚灑長衫哭不止。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難道哥哥也是……”種種猜測,一時湧上心頭。

她註定無法給他解惑,因為她已去了另一個世界。

青山翠柏,綠柳成蔭,如此美景,雖不說能勝過孤雪峰的常年飄白雪,卻也另有一番韻味。

她們選擇在此安居,心中想來已無憾事。

獨孤焱輕輕合上二老的棺材,而後從新埋好。

獨孤焱一時傷心不止,待埋好了墳,才想起紅玉的穴道未解,忙撲過去,才知紅玉已昏迷多時。當即嚇得魂飛魄散,面如生鐵,一邊呼喊著,一邊用力推按她的穴道。

心裡訴道:“都怪我不好,一時大意,若真的害死紅玉,我亦不獨活。都怪我不好,不該迷了心竅,非開二老的棺槨,這定是他們二老顯靈,在懲罰我呢!”

獨孤焱仰天哭訴道:“我知道我不該如此執著,我知道……求求你們,若我有什麼錯,就懲罰我好了,千萬、千萬不要把我的錯算在她的身上……”

獨孤焱越哭越兇,如斷足猛獸,在空谷裡哀嚎。

那種失去最愛的絕望,對他來說比什麼都痛苦。就在他抽出劍,想要自殺的時候,忽覺懷中有了異動,低頭垂淚觀看,紅玉已經醒了。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在盯著他,卻不說話。

獨孤焱喜極而泣,這時哭的更歡,卻不似剛才那般絕望,只是顯的好似個孩子。

紅玉用力在他胸前狠狠的掐了一下,獨孤焱忙道:“你沒事了吧紅玉?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就算要我付出生命,我也願意。一千年也好,一萬年也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求求你別離開我。”說著,把她緊緊的攬入懷裡。

紅玉卻始終不說一句話。獨孤焱看她的時候,她張了張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焦急的搖了搖頭。獨孤焱忙問:“你怎麼了?是餓了嗎?”

紅玉又搖了搖頭,右手在獨孤焱的背上寫了幾個字,“我沒法講話了。”

獨孤焱急的滿頭是汗,運氣在她體內,遊三經、過五穴,發現紅玉喉下有三處經脈堵塞,是剛剛自己點穴加上氣血攻心所至。

他自知醫術與紅玉相差甚遠,連連問道:“怎麼辦?怎麼辦?”

紅玉只搖頭苦笑。

獨孤焱運足內力,想要幫助紅玉衝破被堵住的穴道,但試了幾次,均無結果。若在強行用力,極可能反傷及心脈。萬般無奈之下,他又向紅玉請教道:“該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呀?紅玉,我不要你一輩子都做啞巴,我求求你,你別在笑了。”

紅玉扯過獨孤焱的左手,在他掌心上寫道:“我也沒有辦法呀?”

獨孤焱見她笑得歡心,心下卻更加著急,問道:“沒辦法,你還笑啊?”他這一句問的有氣無力,嘆息中充滿了無奈與急切。

紅玉在他手上寫道:“沒事,我就是看著你為我傷心的樣子特別開心,謝謝你!你要是嫌棄我不能說話,那就休了我好了。”寫完臉上又露出調皮的笑。

獨孤焱再次把她攬入懷裡,哭訴道:“我、我豈敢嫌棄你,都是我害了你,求你原諒我還來不及呢……”

獨孤焱抱起她,一路飛奔回客棧,找醫閣裡的老醫師們幫忙,可連紅子華在內的眾人均無可奈何。

於是,他又帶著紅玉,去找內功絕頂的白鈴幫忙。

白鈴為紅玉診過脈之後,先是一笑,道:“有喜了。”

獨孤焱氣呼呼的說道:“這個我知道,可她不能說話了啊?你快想想辦法,你先後習得了奪天術和服陽術兩種精湛的內功,一定有辦法幫她打通堵塞的經脈。”

白鈴搖頭道:“她堵塞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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