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力道強猛,非同小可,一股強勁絕倫的排空勁氣,直向上官琦撞了過去。
全室中人,都被那激盪的暗勁,激起的風力,吹飄起衣袂。暗暗讚道:“鐵木大師的盛名,果不虛傳,單是這一記強勁的掌力,就足使眼下群豪失色。”
杜天鶚卻為上官琦暗捏了一把冷汗。這大廳雖然不小,但四周站滿了人,閃避極是不易,當下暗中一提真氣,蓄勢戒備,上官琦如若接不下這一記勁厲的掌力時,立時出手相助。
就在提氣準備的當兒,上官琦已硬接了鐵木大師的掌力。
兩股激盪的暗勁一撞之下,上官琦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鐵木大師雖然站在原地未動,但他劈出的一股強猛的掌力,被突然消失得無影無形。
廳中群豪大都是久走江湖的高手,這等情形甚是少見,一時之間不禁為之一呆。
但鐵木大師心中卻十分明白,上官琦竟然把自己劈出的掌力,全部硬接下來。他向後退了兩步,借勢把身上承受的撞擊之力消去。
凡木大師久和鐵木大師相處,素知師兄武功,這一掌足可裂碑碎石,就是自己想接下一掌,也要用出十成功力,但對方卻能安然無恙地承受了他這一擊。
他已從師兄愕然的神情中,瞧出了鐵木心中的震驚。緩步走了上去,低聲問道:“那人傷了沒有?”
鐵木大師搖搖頭,施展傳音入密的工夫,接道:“咱們遇上了生平未遇的勁敵。如若他反擊過來,勢道實是凌厲無匹。”
那素衣少女突然輕鬆移步,姍姍走到上官琦身側,低聲問道:“你受了傷麼?”
上官琦微微一笑,搖頭不語。
她並非對上官琦動了憐惜之心,而是發覺了此人武功不凡,日後帶隨身邊,倒是一個極好的幫手。
大廳中重又恢復了沉寂。所有之人,似都為鐵木大師和上官琦這一戰,微生凜駭,想到了自己縱然出手,決難強過鐵木大師。
突然間大廳外面,響起了袁孝的喝問之聲,道:“你們說完沒有,我要進去了。”
那素衣少女高聲應道:“還沒有,你在外面再等等吧!”
鐵木大師忽然高宣一聲佛號,道:“姑娘不用再借詞推拖了。令尊之事,老衲已推想到一二;姑娘伎倆,大概已經用完。天色也已快近五更,說與不說,單憑一言而決……”
那素衣少女突然放聲咯咯一陣大笑,道:“我先反問諸位一句:在場之人都請們心自問,可都當真是憑弔家父而來的麼?”
全廳中人,都被那素衣少女幾句話問得呆了一呆,心中暗自問道:“是啊!我們來憑弔閔老英雄,當真因為崇敬他的為人、豪氣,才不遠千里趕到此地麼?”
如果不仔細地想上一想,大廳中人,都會很肯定地答道:不錯,我們千里跋涉而來,正是為憑弔閔老英雄……
但仔細一想之後,似乎還有另外一種原因。這原因雖然深深地隱藏在心中,但卻是群豪冒險而來、堅持留在此地真正動機。只是這原因深藏在心底,不仔細想上一想,不易覺到罷了。那素衣少女一提之後,群豪都覺著她問得不錯,自己千里趕來,似非單純地憑弔閔老英雄而來。
那素衣少女放聲一陣咯咯大笑,道:“家父在世時,對武林中幾家正大門戶,曾經施恩甚重。各位心中敬重他的為人,還在其次;主要的是怕對家父有何不利的舉動,會引幾家正大門派的干涉;也害怕家父武功過人,下手不易。因此,雖然對我閔家有了偷覷之心,但卻不敢明目張膽趕來我們閔家擾亂。”
群豪似是被她這幾句責問之言,說得無話可駁,個個沉吟不語。
那素衣少女微微沉吟了一陣,道:“其實家父也很擔心昔年的事被人拆穿。數十年來,一直惶惶不安,一面苦練武功,一面暗中派人對昔年一些知此內情的老友暗下毒手。如若世界上所有知道內情的人,盡被殺死之後,他這一件隱秘,將成千古懸案。他也將成為千秋後世,武林人崇敬的人物。”
鐵木大師似有所悟,低宣了一聲佛號道:“這麼說來,昔年那場正邪大決鬥,是令尊有意挑起的了?”
那素衣少女道:“何止是有意挑起,而且是他一手造成。他卻在中間坐收漁利,侵吞了三寶。”
鐵木大師暗暗忖道:“此女這般揭露她生父的隱秘,只怕另有用心;難道他們父女三人之間,還有什麼衝突之處不成?”
只聽素衣少女繼續說道:“可惜那件瞞天過海的大計,非他一人之力能夠完成。因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