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中,他們接連遭遇到三四十次襲擊,有的是對人,有的是對獸,雖然一一都應付過去了。
然而李平候卻變得十分焦燥,每次有人在刀下血膏鋒鏑時,他心中總是覺得很難過,可是這又有什麼法子呢?
這一天,他們來到了一處山村,遠望茅舍毗連,炊煙四起,桑麻阡陌縱橫,現著和平與安謐!
花珠高興地道:“這個村落中的比較開化,大概不至於動蠻吧!”
花珍卻不以為然地道:“我看不見得,這些山居的野人最為保守,總以為我們是去侵犯他們的,見了面不由分說就是矛箭交加……”
李平候聽了眉頭一皺。
花珍見狀笑道:“好了!我不說了,你總是以為我天性好殺,所以後來有幾次我都躲在後面,讓你去辦交涉!”
李平候輕輕一嘆道:“他們安居在此地,無端受人打擾,又不明白我們的來意,自然是容易引起誤會,所以我總希望儘量避免與他們接觸……”
花珍笑道:“哀牢山這麼大,假如不找他們土生土長的人打聽,我們永遠也找不到所要的地方……”
李平候不跟她爭辯,拔腳逕向村口走去。
花珠卻趕上去道:“李大俠,還是我在前面吧,這些苗人的吹箭多半是染毒的,中人即死,你又不肯穿上這件金縷衣……”
李平候倒是沒有反對,花珠遂搶在前面走著,七個人排成一直列,這是他們在戰鬥中得來的經驗!
那些苗人是戰術千篇一律,發現有生人走近時,一定埋伏好,然後暴起發動攻擊,這種隊形使可攻的面積較小。
慢慢走近村口,很意外地意外沒有遇到伏擊!
李平候很高興正想舉步深入時,前面的土丘後面突然冒出一個上身赤膊,下圍虎皮短裙的壯婦厲聲喝道:“來人止步!”
說的是漢語,李平候更高興了,連忙一拱手道:“大嫂!請不要誤會,我們是來打聽一件事……”
那壯婦約模三十幾歲,一身的面板呈棕褐色,閃亮著油光,*的上身僅懸著一串珠鏈,顆粒大如雀卵。臉貌長得也頗為秀氣,那一對天然而未經束縛的*尤增嫵媚之態,可是她的態度卻極不友善,厲聲道:“去,去!這裡沒有你們漢人可以打聽的事!”
李平候見這蠻婦又是個不講情理的,眉頭一皺,正準備回頭離去,因為他實在不願意再生衝突!
誰知花珍卻突地走到前面低聲對李平候道:“這個女的說不定正有著我們想知道的訊息……”
李平候連忙道:“怎麼可能呢?”花珍道:“假如你不想找到你的母親,我自然不必多事!否則你就聽我的話,好好地問她一問,因為我覺得此地……”
李平候蹙然道:“我當然是要找到母親的,可是我並不覺得此地有什麼特殊,強悍,不友善,仇視漢人,這幾乎是千篇一律……”
花珍微笑道:“你不妨仔細瞧瞧,就可以發現這個女人與別處的居民大不相同,第一她會講純熟的漢語。”
李平候忙道:“這個村落較別處看來進化,可知他們一定常與漢人接觸,會操漢語自然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花珍笑道:“也許可以那麼說,不過你注意到她項下的珠串沒有,苗人的部落多半很窮,這串珠鏈可是價值連城……”
李平候苦笑一下道:“這有什麼關係呢?”
花珍莊容道:“關係可大了,記得你母親留在金縷衣袖上的字條嗎!她現在正陪著一個很特殊的人……”
李平候心中微微一動道:“那又怎麼樣?”
花珍一笑道:“只有很特殊的人,才可以作特殊的供應。”
李平候不以為然地道:“這種想法太牽強了,這個女人雖然長得不錯……”
花珍笑著道:“你想得太多了,那個人有了你母親之後,自然不會再對別的女人感興趣了,可是他們隱居深山,要想不為外人發現行蹤,就一定要聯絡當地的土著,供應一點他們所喜悅的飾品是最佳的手段。”
李平候有點活動了,可是還不太相信地道:“那這種供應也太豪華了一點,這一串珠鏈為數逾百,每一顆都值價在千金以上,這村中人口很多,光是一個女人就作如此供應,那要多少財富……”
花珍笑道:“財富在中原才有用,到了此地賤如糞土,而且苗人中多半是女子當家,這個女子的身份一定頗高,也許是這一村的酋長,所以你父親對她可以大方一點,對其他的居民就不必那麼豪華了。”
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