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於半廢棄的狀態;已經很少有車願意在這條坑坑窪窪;建於八十年代的舊公路上行車了。市政也不太在意這條路周圍的排水情況,這場大雨很快就導致了路基的積水。
而在這樣的夜晚裡;就連那些積水都是黑的,漆黑宛若從地獄裡流淌出來的冥河一般。
“吉姆兄弟維修站”破破爛爛的招牌懸掛在兩根已經鏽蝕的欄杆之間,讓人感到不太舒服的是在破爛的招牌上方,一行嶄新的彩燈正在濃密的雨幕中閃爍著鮮豔而低俗的黃綠色光芒。
一輛二手的日產豐田車搖搖晃晃地駛過維修站前面那條坑坑窪窪的小路,最後停在了招牌的下面。
車門開啟了;一個男人的鞋子重重地踩在了積水中。那是一雙好鞋,但是已經磨損得快要斷成兩截;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即使差不多整個腳背都沒在了積水之中,鞋子的主人也沒有發出任何的懊惱之聲。
他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地將鞋底從泥汙中拔出來,然後沉重地走向了燈光亮起的地方。
大風吹拂著這間搖搖欲墜的房子,在鐵皮和鐵皮之間因為風的鼓動時常傳來讓人牙酸的摩擦聲。在房子的周圍,樹蔭像是鬼怪一樣上下搖擺。
他沿著走廊一直來到了維修站的後面,然後重重地推開了門。
在維修站的內部是迷濛的空氣,裡頭散發著大麻酒精和尿液的臭氣。
與外面冰冷潮溼的氣溫相比,這裡的空氣溫暖得就像是熱牛奶。
然而在那個男人走進這裡的瞬間,空氣裡瀰漫的喧鬧和音樂一瞬間戛然而止,只剩下那個男人身上的水滴滴落在乾燥地面上的聲音。
“嘿,米克?怎麼樣,一切順利嗎?”
房間裡一個留著鬍子的男人在短暫的沉默後,放下了手中的啤酒,搖搖晃晃地走向了那個人。他身體瘦的可怕,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
米克·布魯斯特掀開了自己的雨衣,他將走進自己的男人一把推倒在地。
“我怎麼樣?媽的,你們竟然還敢問我怎麼樣?”
米克將雨衣扔在了地上,對著他們憤怒的咆哮。
“你們告訴我那只是死老鼠!但是他媽的那竟然是炸彈!炸彈!老天,我竟然炸了一整棟樓!”
他的臉沒有一絲血色,肌肉因為過度的緊張而扭曲的顫抖。
……
“哦,如果不告訴你那是死老鼠,你也不敢將它送進去啊,米克。”房間裡另外的一個人站了起來,那是一個老人,頭髮花白,身上穿著一件滿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