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走近凌鶴,娟娟到此,已是計窮,只好上前攔阻。
錢山和她的身手相若,十來招不分勝敗,一邊的馬如飛更加相信錢山的話,凌鶴一定重傷未愈,卻未想到是失去了武功。
其實人的武功是永遠不會失去的,除非是失去記憶的人,才會把過去學的招式都忘了,但卻會失去內力,所謂失武功,就是失去提聚內力的能力。
任何武功都以內力為基礎,內力不聚,光會招式,力道不夠,速度也不快,一個普通人就可以把你打倒。
姜不幸還在抱著孩子唱歌,好像打架的人和她都沒有什麼關係。蕭、錢二人打了三十來招,娟娟內力差,加之這些日來操勞照料姜不幸母子,武功也不免荒廢了些,睡眠尤其不足。
娟娟堪堪不支,馬如飛在一邊十分注意凌鶴,是不是重傷未愈,或者真許了願不能動手?
這時凌鶴見娟娟不支,心中十分難過,以前絕未想到有一天會受女人庇護。內心焦的,眼看娟娟危急,說不定妻、子也會遭殃,卻又無能為力,悲憤不已。他忽然渾身顫抖走來,這當然又是亂經,和以前的血脈逆衝不同。每一晝夜總有兩次,每次約盞茶工夫,痛苦難當。馬如飛見他忽然全身發抖,臉色忽青忽白,有時甚至全身骨骼暴響,大為驚異。
因為這又不像是受過重創的樣子。這時錢山揪住娟娟的衣領一掄,娟娟被摔出一丈以外,錢山自凌鶴後面猛砸一掌,這當然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蕭娟娟身上。這一掌,錢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絕對沒有想到,“啪”地一掌擊中,凌鶴好像沒有知覺,只移了半步,錢山卻疾甩這隻奇痛的手。
馬如飛真有點弄不清,但他相信,凌鶴受了重傷是不容置疑的。於是,他又出其不意,撤力攻上。
娟娟尖呼了一聲,因為她相信,凌鶴絕對接不下這一招,所以她竄起來準備撲上。
這當然是來不及的,而且凌鶴瞅牙咧嘴,痛苦已極,然而,馬如飛刀芒如雪山崩濺,已經罩向凌鶴。
姜不幸還在哼歌,蕭娟娟在尖嘶,這一瞬,她簡直不忍卒睹。
就在她閉眼不忍卒睹那一瞬,錢山的筆也帶著嘯聲掃到。可是意外發生了,只聞兩聲悶哼,人體及兵刃大力著地聲傳來,在娟娟意識中,當然是凌鶴倒地。但是,人體著地聲是兩人,這是怎麼回事?
娟娟睜眼一看,如何能相信這個事實?馬如飛摔出洞口外,錢山摔在洞內,撞在洞壁上,兩人都是鼻青眼腫,頭破血出。
而凌鶴自己,當然也被這意外震住,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莫非功力已復?
只是凌鶴還在毗牙咧嘴,渾身發抖。現在的發抖,在馬、錢二人看來,就完全不同了。他們以為他是憤怒達到極點而發抖的,大概真在廟中許了願不便出手。
娟娟儘管弄不清原因,可就要借題發揮了。“怎麼樣?現在信了吧?為什麼一定要他發怒?為什麼一定非弄得灰頭土臉不可?”
“是啊!”馬、錢二人也這麼想,為什麼一定要落得抱著香爐打噴嚏——一臉灰?
兩個人一人捱了一拳,相信肋骨至少各斷了一兩根。兩人撿起兵刃,狼狽離去。
娟娟的驚喜和激動如何形容,忘了剛才被錢山摔得身上好幾處青紫以及皮破血出,上前抓住凌鶴的手,道:“凌大哥,你的武功恢復了?”
“我想還沒有。”
“沒有?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我也不知道。”
“你在出手時,知不知道會產生這麼大的力道?”
“不知道,但是卻能感覺不大一樣。”
“凌大哥,你知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但我猜想和亂經有關。”
“可是過去不也每天有亂經的痛苦?為什麼沒有發生這麼大的威力?”
“因為自我失去武功之後,開始每日有一兩次亂經錯脈之苦,卻從未遇上大敵,也就是說,當我遇上大敵時,也從未剛巧碰上亂經錯脈的時刻。”
“凌大哥,也就是說,在亂經時遇上敵人,只要你出手都會產生這麼大的威力?”
凌鶴搖搖頭道:“這是第一次經驗,所以我無法回答你。”
娟娟大笑道:“馬如飛和錢山怎麼這麼倒媚!第一次出奇跡,就被他們遇上了。”
娟娟是有心人,昨夜跟凌鶴出來時,帶了不少的乾糧,由於天也已亮了,就分給二人吃,還把小鶴接過來。
小鶴養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