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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揉著額頭,暗自後悔。在背後說人壞話果然會遭報應。

為了防止他逃走,車廂是被完全封閉起來的,所以落聲只能聽到模糊而混亂的聲音。來的是舞柳山莊的人還是織月樓的人?也許一起來了吧,舞柳山莊已和雲天閣決裂,為了避免在江南武林孤立無援,它與織月樓結盟不過是遲早的事。

一想到這些紛爭,落聲就覺得頭疼不已。就像他常年吃齋,腸胃早就已經不再習慣油膩的食物,他不過是一介山野大夫,本不該捲入江湖的刀光劍影之中。

他這一生,最好的事情就是在冬日裡曬曬太陽,有心情的時候可以養養花、采采藥,偶爾看走了眼,挖了個蘿蔔回去,清炒一下也是不錯的。他從來不是挑剔的人。

殺手一旦穿了白衣,看起來就很囂張。但他既然敢穿,也表明他多多少少有點囂張的本事。雖然錦行帶了舞柳山莊的大批人馬趕來,這架打得還是有些吃力。花了半個多時辰才將雲天閣的人制服,幾條漏網之魚沒能追回來,舞柳山莊的傷亡也甚是慘重。

一身血衣的女子一劍劈開車廂的鎖,開啟沉重的鐵皮門,隔著簾子低下頭,“先生。”

車內許久沒有應答。

景初抬起頭,透過破碎的簾子,車內的情形隱約不可見。“先生?”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遲疑。

“先生……”錦行伸手掀開了簾子,見谷主倚靠在車廂內卻沒有甦醒,“先生,你……”她驟然一驚,傾身向前,試探著握住落聲的手。

那雙幾乎沒有溫度的手輕輕地一顫,“……呵……”落聲睜開眼,笑著抽回了手,“等太久,所以睡了一會兒。”

“是錦行來遲,讓先生受驚了。”錦行按住腰間的佩劍,欠身行禮。

“不,你來得很及時。”落聲向車外看了一眼,錦行帶來的舞柳山莊的人正在有條不紊地清理己方和雲天閣的死傷者。

下意識地,落聲轉過身看見作為外援的慕容南意遠遠地站著,一襲白衣纖塵未染。南意衝他笑了笑,落聲亦禮貌點頭。

“錦行,我們可能要搬家了。”落聲從懷裡取出一塊絲帕,捂住女子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

落聲收起藥箱,又將一地染血的棉絮掃進簸箕。洗淨了手,走到床邊替錦行掖好被子。

“流了那麼多血,前些日子那些好吃的都白吃了。以後拼命之前,多想想我當初把你救回來是多麼不容易。再者,就算不顧慮我的辛苦,也該記住命是你自己的,要好好珍惜。”

“先生。”一直不曾開口的女子突然叫住正要離去的男子。

“嗯?”落聲轉過身來,“怎麼?”

錦行低垂下眼瞼沉默了一會兒,才咬了咬唇道,“雲天閣和蕭家有勾結,是我親眼所見的。”

落聲的半張面具在燭火映襯下變成了另一種說不出的奇怪顏色,半晌,他溫和地一笑,“錦行,記住,你什麼都沒有看到。”

“先生……”女子遲疑著。

落聲轉過身,喃喃自語,“再過幾天櫻花就該開了,我本想待花季過了再走,可惜如今看來是不能了。”

接連幾日落聲都早早地醒來再也沒有睡意,所以無端覺得好像憑空多出來了好多的清晨。多出來的時間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就裹得嚴嚴實實地坐在門檻上默默望天。

那日,南意來時,落聲也裹了狐裘望著院子西北角里的那叢翠竹。日光從林葉間殺下來,一地斑駁光暈,像被刀子仔細裁剪過。

落聲看得出了神,都沒有在意屋簷下叮叮噹噹的風鈴聲。直到那一角白袍落入他的視線,他才下意識地抬起頭來,“……”

南意緩緩地一笑,“落谷主,好久不見。”

落聲仔細看了看他的眉宇,才淡淡道,“也不久,不過你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白袍男子眯起眼睛笑得很是坦然,“在下不聽谷主之言,所以寒疾一直未愈。”

“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機,會略有些麻煩。”落聲站起身來,轉身進屋,“我給你開個方子吧。”

“不知落谷主可收拾妥帖了?”南意跟著落聲走進花廳。

“差不多了,只是我僱的花匠還沒有到。”落聲放下筆,將方子甩了甩才疊好交到南意手中,“一日三帖,三天可愈。”

“多謝。”南意接過方子。

落聲走到花房門口,門剛一開啟,一股異香撲鼻而來。

“這一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些花草不能沒有人照顧。”落聲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