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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阿焉姐姐,送你花花

易生等著你出去了,還不趁此良機下手?”

“再說了,這不也是給你創造機會?”

“我用你創造?”他冷哼一聲,又自言自語道,“我去尋尋她吧,按理小鈴鐺也不會縱著她睡到如今這個時辰。”

走過議事堂,轉過幾道長廊,他踏入房門,正迎面撞上小鈴鐺。他朝裡瞥了一眼,隱隱約約看見她的背影,正坐在桌前。

“又不想習武了?”

小鈴鐺看看他,尷尬笑笑:“她有禮物給你。”落下一句,便拔腿溜了。

梁驚雪聽見他的聲音,興沖沖從裡間跑出來,蹦蹦跳跳:“我腦袋上這個花花好看啵?”

她站定在他面前,滿臉盪漾著笑意,髮髻間並排簪著兩朵柔黃的單瓣雛菊,清雅恬淡。

他剛想開口誇讚,便瞧見她手裡還捏著一枝粉白的,心下駭道她不會下一句又是:阿焉哥哥想像阿驚一樣好看啵?

便笑著應道:“很好看,你獨美即可。”

她笑嘻嘻:“你閉上眼睛嘛。”

他狠了狠心,閉上了雙眼,等待她將那朵嬌嫩粉白的小菊花插在自己的鬢邊。

菊葉的幽幽苦香越來越近,落在鬢上。脖頸之上又是一沉,純淨冷香撲鼻而來,如採菊東籬,濃烈馥郁。如……遺體告別,賓朋相送,涼得透透的,很安心。

他睜開眼,先是看見她的笑靨。再一垂頭,一朵朵大大小小黃白相間的各色菊花編綴成花圈,正穩穩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終於明白進門時小鈴鐺那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阿焉哥哥,獨美。”她笑盈盈,補充道。

他手忙腳亂摘下花圈:“不要以為送我這麼好的東西,哄我開心你就可以免去習武了,走,溪客姐姐等著你呢。”

“阿焉哥哥就說喜不喜歡嘛。”

“那必然喜歡,你手藝如此精湛。”他推著她往練武場走。

“那我去把它掛在你床頭。”她轉身要跑。

“不勞你大駕。”他伸手將她提溜回來。

“那我午飯後再給你多編幾個,給你擺滿一屋子。”

“才吃了早飯就想午飯?昨晚背的心經怎麼沒見你早起再背一遍?”他選擇避開那個話題。

“那本心經,讀都讀不通。不想讀。”

“那是絕雲派不傳外的經典,更是凌雲縱與劍法再基礎不過的根本,當年你阿焉哥哥七歲便通讀通背,化用於心。阿驚是天才,自然學得比我快,是不是?背下心經,在門前給你扎個鞦韆,這買賣如何?”

“有秋千也不想讀,寫得這麼拗口,好似藏著掖著,根本不願叫人習得一般。”

“那你以為當如何?習武之路總是艱辛,武林秘籍佶屈聱牙些自是情理之中,總不能如你的話本子一樣全是些沒眼看的畫兒吧?”

“為何不能?只要能習得,怎樣的形式不都可以?”

“好好好,那我答應你,只要你習得運氣,便允你一個心願,如何?”

“一言為定。”

溪客遠遠見二人來了,提前站直身子,擺出冰冷嚴肅的面孔。

再定睛一瞧,手微微掩著臉,強忍著憋笑,又清了清嗓子,上前幾步,對李焉識耳語兩句。

李焉識神色一緊,應下,匆匆離去。

“師硯……去做什麼了?”梁驚雪困惑地問。

“去丟人去了,”溪客一笑,“來,嫂子,咱們今日學點兒……強者該學的東西。”

寧安司大殿。

戴上冰冷麵具,貼緊疤痕的李焉識已然化作寧安司司主師硯,高坐殿上。

一身玄衣,腰間革帶,身披大氅。墨色之間暗紋流光,周身寒意縈繞。似悠閒松靠,卻冷眼睥睨。

府衙來人,一旁跟著悲慟分毫不掩的劉副尉及眾將士立於殿中階下。看得出來,形容潦草風塵僕僕,應當是星夜兼程趕至。

千陌已然按照他的計劃帶著劉副尉去辨認過屍體。

劉副尉嚎得情真意切,幾近天崩地裂,實教人肝腸寸斷,沒半點生疑。

這具年輕男屍泡得腫脹難辨,顯然是落水許久,可卻刀傷遍身。劉副尉的戲做得很真,已然就他的真正死因與寧安司部下爭論幾十個回合,吵得不可開交,屢屢險些兵戈相見。

終究也只得到了一句沉船意外。

府衙中人浸淫官場多年,早已看出門道,寧安司定是有意隱瞞,將軍之死必有蹊蹺,卻也只是秉持中庸之道,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