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武功高強,又有神力加身,但是這世間諸事不是光靠蠻力便夠了。有些時候,過度用力,反而過猶不及,只會傷人傷己……”
話音未落,叭的一聲,絃斷了,不偏不倚崩在了正在指點的李焉識額頭上。
他正在款款說教,哪裡想得到這點,躲閃未及,登時痛苦地蹲下身捂著額頭,不禁感喟道:“看吧,果然傷人傷己。”
“我,我不是故意的……”梁驚雪丟下弓箭,蹲下身想要檢視他的傷勢。
“罷了罷了,我高估自己了,果然這先生也不是誰都能當的。”他捂著頭連連擺手。
“回去上點兒藥吧?”梁驚雪極是慚愧。
“無妨無妨,沒出血,晚上就好了。”
他依舊連連擺手,站起身,鬆開捂著額頭的手,只見一道紅色的細痕腫了起來,梁驚雪見此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出聲。
“還笑,影響我形象嗎?”
“不,不算影響。還是非常……噗哈哈哈哈……好……好笑。”
“罪魁禍首,還笑得出來。”
“看這樣子,得上點兒消腫止痛的。”
“行吧,我回去看看有多好笑。你去找莊主拿藥吧,她那有。我回我自己房間去,我這樣得躲著點兒人,省得她絮叨。”
梁驚雪捂著嘴點點頭。
她走到了半程,忽然驚覺自己還沒去過莊主的房間,不認路啊。
她靈機一動,有了,小遊肯定知道。便興沖沖朝著自己房間跑,想著說不定莊主也還在房內。
她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門口,看著房門虛掩,便徑直推門而入。
房間裡的氣氛冷的像冰窖。
她的闖入,反倒像是擊碎了堅冰。
莊主聽見腳步聲,起身相迎,換上一副標準的和善笑容:“有何事嗎?”
“那個,李焉識額頭被我打腫了,我來問問,有沒有,藥啊……”她看氛圍不對,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步履也變得遲緩,不知是進是出,有些吞吞吐吐。
她看著小遊不曾轉過來的後腦勺,不知為什麼,雖未看見真容,可竟感受到他此刻似乎滿腔怒火。
“啊這孩子,我房裡有,你去取一下吧。”
“莊主,房間,在何處?”
“在正殿後右轉的第一間。”
“好的。”
她得到了答案,飛似的逃離了。
她回到“優秀學子李焉識的故居”時,李焉識已經在對鏡嘆息了。
“悔之晚矣,這下沒人要了。”
梁驚雪取出藥膏,用指腹輕輕給他一點點塗著,一邊塗一邊吹。
“難道你是以色侍人?”梁驚雪打趣道,手上也沒停。
這樣無微不至的細膩照顧,又聞見她身上似有似無的香氣,他心頭很是動容,總是恍惚。
“那倒好了,我這樣的,豈不是不用刀光劍影地賣命了。”
“以色侍人,等你年老色衰了,咋整?”
“那必然也會有好帥老頭這口的。”
“那倒也是,我就喜歡歲數大的。”梁驚雪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他心頭一凜,試探著問道:“喜歡大多少的?”
“大……七……八十的。”她隨口無心地調侃道。
“大你七八十那還能有命嗎?”
“嘿嘿,你都有那口子了管我呢?是吧,姐妹?”
李焉識現在算是明白了,她今日對自己的好,完全是曲解了自己的取向,把自己當成了小姐妹嘮八卦,就像她從前和襄靈那般。再下一步,不會就是同自己分析物件的壞話了吧。不想聽,添堵。
“我不喜歡男的。”他咕嚕了一句。
雖然不能愛,但也要說清楚,免得生什麼逸聞。就她這張嘴,遲早能給漏出去。
“知道知道,不會給你叭叭出去的。”她塗好最後一點,輕輕吹了吹,合上了蓋子。
他端起銅鏡照了照,黑色的藥膏沿著鬢角的頭髮延伸到眉心。
“罷了,認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竟如此地在意起容貌,是從遇見她?還是從意識到她喜歡好看的男人開始?他人前裝著粗糙無謂,人後卻暗自注意起了儀表,這就是傳說中的男為悅己者容嗎。
梁驚雪蓋上蓋子,歸置好東西,想起剛才詭異的氣氛,開口問道:“莊主和小遊關係是不太好嗎?”
“不大清楚,我那四年從未見過他。後來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