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見過我們,我們可見過你。上次,你在柴房拿柴火棍砸的我可疼了。”
她騰地站起身,有些頭皮發麻地退了兩步,想起上回要自己命的三個人,真是冤家路窄。
她四處警覺地望了望,沒看見上回指揮的那個女人。
她望著步步逼來,不懷好意的兩人,心跳到了嗓子眼兒。
這裡是絕雲派的地盤,且上回見識過,這兩人武藝不俗,自己如今這般落魄,定然不敵,三十六計唯有跑了。
她看向二人身後,一臉驚喜,張口驚呼:“龍掌門!”
那二人倉皇轉身,她登時大步逃竄,張口便是高聲呼喊救命,可四下無人,她剛叫了兩聲便被從後頭一棍子重重擊暈。
黑暗之中,聲音窸窣,遍身痛得厲害。
“師孃,怎麼處理。”
“跟之前的一樣,埋了。”
“師孃,還埋啊,挖坑挖得我腰都直不起來了。”
“依我看直接玩完扔懸崖下得了。”
“謹慎些。”
“好吧,那直接亂棍打死再埋吧。真他娘浪費。”
“帶到後山再打死,別把這濺著血。”
“是。”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卻也聽了個大概,緊接著,身體便是一陣懸空。
她恍恍惚惚,大概地判斷了一下自己的境況:嘴裡被塞了粗布,眼睛上也蒙了布條,手腳更是各自被麻繩捆住,整個人被塞進了麻袋裡,束口封得很緊。
如今,對方應該是扛起了麻袋在往後山去。
這要是死了,真是輕得像根毛了。
“這女人真沉。”
“這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有什麼沉的,上回那男人才是真沉,我看你就是懶的,換我來。等會下坡路再換你。”
“真他娘浪費。”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她不要這樣死。
她被縛住的雙手正在儘可能地,動作輕微地摸索著袖箭,以免引起注意。當她聽見“下坡路”三個字,心知機會要來了,時間更是不多了。
“不行,解不下來。”麻繩綁得太緊,她手部動作受限,實在無法取下袖箭。
索性,心一橫。
她左手儘可能去夠右手袖箭的機關,又用一隻手指頂住出箭口,死死咬緊嘴唇。
騰的一聲,指尖傳來極其劇烈尖銳的疼痛,即便早有準備,這疼痛也叫她幾乎叫了出來,這一瞬間鮮血的腥味瀰漫口腔,她的身上瞬間冒出了細細的汗。
“什麼聲音?”
“可能是醒了吧,不管她,待會有她叫的。”
這疼痛叫她愈發清醒,她儘可能調整呼吸,用沾血箭頭磨蹭著手腕上的麻繩。
越心焦,越對不準麻繩的方位,她漸漸感到他們在走平路了,很快就要下坡了。她急得出了一手心的汗,這汗反而叫指尖的疼痛愈發鑽心,神志愈發清醒。
在反反覆覆平息情緒後,叭的一聲,麻繩終於斷了。
她迅速拆了眼睛上的黑布,摘掉口中的麻布。
可腳踝上的麻繩,她夠不著。
“換你背了。”
那人將她重重扔在地上,她猝不及防,痛得發出一聲悶哼。
“叫得真好聽,待會多叫兩聲給哥哥聽。嘖,都捨不得打死你了,沒辦法,誰叫你得罪了裘師孃。”
“這女人啊就是貪心,拿了銀子走了便是,非要來認父。命都搭上了吧。”
那人扛起她,剛走了沒兩步,她感到頭重腳輕,轉了方向,時機來了。
她強穩住心跳,深呼一口氣,一個鯉魚打挺躍起。那人本便在下坡,這突如其來的一動,重心不穩,連著麻袋和人全都沿著山路滾了下去。
她死死捏著箭頭,護住了腦袋,儘可能將身體團成一團,在撞到一棵樹上的瞬間她當即劃破了麻袋,爬了出來。
她嘔吐不止,忍著天旋地轉,渾身火辣辣的疼痛,手上不停奮力劃腿上的麻繩,抬頭看另外一人已拿著火把沿著山路追下。
自己已置身黑暗之中,他們是看不見的。
她大氣兒也不敢喘,躲在樹後,見那人罵罵咧咧去扶起了另一個。
“死女人勁兒真大,真他孃的狡猾,上次就是。”
“直接打死算了,省得出什麼么蛾子。”
“媽的,把我摔這樣,我能放過她?”
她數了一下,還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