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唐映瑤我真的對付不了。你也知道,我不識字,她給我看的那份什麼契約我都不明白……可是她帶著警察啊,警察也說齊磊是應該回到唐映瑤那裡去的,我就想既然是警察說的,總歸不會錯的。要是你覺得齊磊在唐家會受氣,那等過幾天你出院了我們再把他要回來不就行了,到時候齊飛也好了,就讓她再寫一份宣告什麼的,說是那個收養契約不是自己的本意,是無效的,豈不兩全其美了?所以啊,你現在還是好好養病,身體好了,做什麼都行,對不對?”
蔣友寧笑著打斷他的話,盛了一勺雞湯送到他嘴邊,臉上滿是哀求,
“我頓了一上午的。”
方天宇無言,只好咳了一聲,老實把雞湯喝了,突然又問道:
“對了,齊飛不是也需要營養麼,你抽空也給她準備些補品送過去吧。哎,雖然我們是在一個醫院,可是不是一棟樓,唐映瑤看的緊,我還真不好靠近。”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看唐映瑤對齊飛不錯,上次我順路過去時還看著她家裡的傭人端了好多東西往病房裡送呢。”
蔣友寧回憶起齊飛病房前人來人往的盛況,心裡覺得有點害怕,要是再遇到唐映瑤怎麼辦?就算沒遇到唐映瑤,還有她的大哥大嫂呢,都不是好相與的人。
“有寧,你怎麼也被她們的表面功夫給騙了!她們,她們對齊飛能有什麼真情實意,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說不定在沒人的時候還要欺負齊飛呢,我要你送東西過去也是讓你看看齊飛的病情,沒親耳聽到她康復的訊息,我總是不放心的。”
方天宇煩躁的耙了耙頭髮,口氣裡有些不耐煩,蔣友寧急忙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你的傷口還沒好,絕對不能情緒激動的。”
說完,蔣友寧像是表決心似的匆匆收拾好東西,拎起來就往外衝。走到門口,一行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方天宇根本沒有問一問自己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有沒有被唐映瑤欺負,只是一直一直的在說著齊飛。她真的不能怨憤,齊飛她們只是孩子麼,而且身世還那麼悽慘,剛剛死了母親,又要對付兩個如狼似虎的女人,所以,所以她也應該跟天宇一樣盡力的幫助她們,給她們溫暖,為她們遮風避雨才行啊,這不也是方天宇的希望麼,作為他的妻子,自己是要無條件的支援丈夫的。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還會如此酸楚?
“呵呵,真是,竟然跟一個孩子吃醋,蔣友寧,你也太小氣了。”
抹了把眼淚,蔣友寧勉強一笑,正要轉身去看望齊飛,卻突然發現眼前站了幾個人,正疑惑的看著自己。
“啊,孟醫生,是你們啊,是來查房的吧?那,我被風迷了眼,真是對不起,失禮了。”
孟少軒看了眼有點狼狽的蔣友寧,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繞過她進了門。床上正在深思的方天宇見到孟少軒帶著人進來,也是點頭一笑:
“孟醫生,還是要麻煩你了。”
孟少軒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走到近前看了看他的傷口,拿起鑷子指了指:
“全部拆掉重新包紮,以後也是每天都這麼做。”
“啊?”
旁邊實習醫生忙湊過來瞧了一眼,低低勸道:
“孟老師,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吧,那樣病人會很痛的。”
“預防感染。”
孟少軒橫了他一眼,就見那個實習醫生摸著鼻子退到後面去了,護士也忙上前,拿了大卷的紗布和消毒水進行操作。
不一會方天宇的臉色開始發白,頭上也是冷汗淋漓,任是誰這麼一折騰都是夠疼的。孟少軒一臉平靜的沉默,其它人也都是三緘其口,暗裡開始猜測這位到底怎麼得罪孟大醫生才遭的這份罪,看著都疼啊!
夜奔
佟少琪和杜如月剛剛下了車,便被眼前滿眼大紅色給鎮住了。
陳家不愧是大地主階層,佈置的婚禮現場絕對是大暴發戶級別的,不過,他們據說在上海灘也是富了幾代人,而且陳家老爺子自幼讀書識字,怎麼樣品味也不會淪落如此地步。對此,佟少琪有些懷疑,杜如勤雖然沒下車,也遠遠的看到陳家大門口一片大紅顏色,趴在窗戶上笑著對佟少琪說道:
“你不知道吧,陳家老爺子自從夫人過世後就沒有再娶,而是讓家裡餵養少爺的奶孃主持家務,傳聞那個奶孃曾經救過陳家少爺的一條命,所以陳家老爺子對她信任的很。我估計,這手筆是出自那位厲害的奶孃。”
“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