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響起的聲音,黎思轉過了頭,在看到來人時,神情微變。
不過她並沒有說話,而是側身讓出了一點位置。
看著走過來的男生,床上的老人神情明顯緩和了許多,笑著喊:“小佑。”
“外婆,”祁佑走過來,站到了人床邊。
“怎麼又過來了呀?我不是和你說了好好學習,我這裡有你黎阿姨在呢,不用每天過來。”
“今天放假了,”祁佑回頭示意了一下跟在身後的男人,“放那邊就行。”
看到他身後拿著東西進來的人,文秋菊眼神嗔怪,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這孩子又買那麼多東西幹嘛?等會兒把這些都帶走,你再這樣以後我看到你來就把門關上。”
祁佑笑著應了聲“好”,又說:“外婆,夏時想做什麼讓她做就好了,不用去考慮太多。”
文秋菊本來也覺得是這樣,但是聽剛剛女兒說,說不擔心,心裡不動搖是假。
都想什麼也不考慮的就出發,但不考慮哪行啊。
“夏夏性子乖,學舞蹈的水那麼深,我怕她吃虧受傷害。”
“不會。”
男生的語氣過於篤定,哪怕眉眼間還帶有一絲少年人的青澀與稚嫩,卻絲毫讓人產生不了懷疑。
文秋菊神情間有了細微的變化,在這一刻才恍然意識到,面前的少年他的身份或許比想象中還要更特殊。
他身上的那股從容與傲氣,沒有足夠硬的實力與背景養不出來。
是明顯區別於同齡孩子的。
他們現在這個年齡狂點傲點正常,但他們的那些狂和傲是那種獨屬於少年人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腔熱血。
說白了是愣頭小子。
可面前的男生,他的傲氣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不是因為年齡而有著不懼一切的勇氣,而是因為有能力,所以才不畏。
“小佑,”文秋菊表情認真了起來,“你和外婆說實話,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麼的?”
祁佑神色平淡:“沒家。”
“沒家?”
“父親很久之前沒了,母親兩年前去世,”他語氣平靜,彷彿在講述別人的事情,“從那個時候我就是一個人了。”
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回答,聽到他這樣說,文秋菊就想起了她們夏夏,看向他的眼神心疼,一時間沒有再說話。
黎思偏頭看了眼男生。
她有看到關於他母親的事情,當時看完心裡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而他的父親,網上並沒有任何訊息,所以她也知之甚少。
這時聽到他這樣說,看向他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
病房裡一時間沉默下來。
過了很久——
“那其他親人呢?”
老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其他親人?”這四個字對於祁佑來說有點過於陌生了,他輕蹙了下眉,“我不喜歡,沒有聯絡過。”
“那你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啊?”
“我有錢。”
輕飄飄三個字一下子就打破了房間裡那種沉重的氛圍。
文秋菊笑了出來:“你這孩子。”
祁佑看著床上明顯蒼老憔悴了的人,喉結上下滑了一下:“外婆。”
“嗯,”老人慈愛地看向他,“怎麼了?”
“我沒有跟您開玩笑,”祁佑找了醫生,可老人的身體已經到了臨界點,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用最好的藥幫她續一些時間。
她的狀態很不穩定。
多則半年,少則一兩個月。
到了這種時候,他沒有再隱藏自己的情感,也沒有隱瞞身份。
望著她,直接坦明。
“外婆,無論是進門說的那句保證還是剛剛的有錢,都不是在開玩笑。”
文秋菊看著面前神色認真的少年,表情也有了變化,側過頭,安靜地看著他。
在這個白色無塵的房間裡,少年沉聲許下。
“您不用擔心夏時,無論她將來想做什麼,要做什麼,我都可以也都有能力給她託底。”
陽光透過窗戶灑了下來,映著窗前的兩個人,文秋菊從未想過自己會在一個孩子身上感受到心安。
黎思看著身旁的男生,眼神有些複雜。
在老人又一次睡過去的時候,她把人輕聲喊了出去。
第一次見面她就有種很強的預感,這個人會和她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