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鬱鬱蔥蔥的綠化帶旁,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哥,”陳嶼貓著腰,拿樹枝扒拉著地上的落葉,“這樣找不到吧。”
同樣蹲在他身旁的人,臉上表情並不好看,拿樹枝扒拉樹葉的動作看起來也是多少帶了點脾氣的,“先找再說。”
“我感覺可能找不了多久了,”蹲在另一側的周硯川把頭抬了起來,眼睛看向了正前方,“看到前面那個在亭子前來回轉的保安沒?看了我們有一會兒了,估計把我們當什麼變態了。”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有兩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從學校大門裡走了出來。
兩個人走到那個一直轉悠的保安身邊,三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是看到那兩個後出來的保安抬頭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視線對上,周硯川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那兩人衝他們喊:“幹嘛呢你們!”
耳邊一響起這句陳嶼就條件反射的“噌”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與此同時還不忘拉起身旁的兩個人,“快跑。”
祁佑和周硯川被強拉著往馬路上跑,跑了沒兩步祁佑步子就停了下來。
“跑什麼?”
“保安啊,”陳嶼作勢還要拉著跑,“抓到就要去教導處了。”
祁佑:“又不是我們學校保安。”
陳嶼一愣:“是哦。”
“……”
“那我們再回去找找?”陳嶼試探性問。
祁佑看向不遠處的綠化帶,沉默片刻:“算了。”
如果有的話,照他們這個掘地三尺的找法也該翻出來了。
“那我們下一步做什麼?”周硯川問。
祁佑嫌棄地看了眼自己鞋上粘的土,又看向了前面那片綠化帶,有一簇草叢明顯比旁邊的鼓,鼓起的地方還一動一動的。
他有些無可奈何:“把宋星然帶過來。”
陳嶼先是一愣,緊接著一句:“草,把宋宋忘了。”
四個人坐在路邊的兩張長椅上,昏黃的燈光落在他們的肩頭。
陳嶼:“還找嗎?”
周硯川:“永安路說長不算長,但是真要那麼細緻的一條路找完,咱們四個找一晚上也不可能。”
祁佑眼眸漆黑,看不懂在想什麼。
在局面彷彿陷入僵局的時候,從幾人的斜側方傳來了說話聲。
陳嶼漫不經心地轉頭看過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眼睛蹭一下“好傢伙!這麼亮!”
他這大動靜引得周硯川把頭也轉了過去,在看到走過來的兩個人時眼神變得複雜。
“兄弟你這頭髮染的可以啊,”陳嶼沖人就喊。
走過來的兩個人瞥了他一眼,看口型興許罵得挺髒但是在目光移過來看到祁佑是嘴就不動了。
空氣突然安靜,周硯川看著兩人停留在祁佑身上的視線,抬手碰了一下他:“認識啊。”
“認識什麼?”祁佑這才抬起頭,在看到側方站著的兩個人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在他看來夏時手鍊之所以在他身上,肯定就是在逃跑時不小心弄斷的。
所以如果不是這幾個人他們壓根就不會跑,手鍊也不會在他身上,他也不會搞丟。
看著椅子上眼神越來越有“殺意”的少年,站在一側的兩個人吞了吞口水:“我們就是經過,經過,”嘴上說著,底下的腿也開始往前邁了。
祁佑現在沒心情搭理他們,準備站起身走時又想起什麼的停住。
在這天晚上,每一個從永安路經過的人都會往路旁看上一眼,看完急匆匆就走。
一群染著五顏六色頭髮,指間夾著煙,手臂上有青綠色紋身的社會少年低著頭彎著腰不知道在路邊尋找著什麼。
還有幾個是站在路口的紅綠燈那裡,在紅燈的時候逢人就問:“有沒有撿到一條手鍊。”
不過一晚上時間搞出這種一條街都知道的陣仗還是沒能找到手鍊。
祁佑心煩,回到家躺床上他腦子裡還在想到底把手鍊丟哪了。
夏時作業寫一半房間門從外面被敲響了,接著小姨的聲音傳了過來。
“夏夏。”
“哎,”她停下筆,轉頭應聲。
外面的人說:“小姨剛回來的時候買了些小龍蝦,你出來吃一點再寫作業。”
餐桌前。
黎思看著身旁直勾勾盯著蝦卻始終不動手的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