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楊虹也不示弱,回以二十年前就認識的更熟悉的口吻。
三木嫻熟地駕駛汽車上路,很快,汽車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餐廳門前,楊虹和三木在服務小姐的關照下進入一個雅緻的單間,他們面對席地而坐。
“楊小姐喜歡日本料理?”三木問。
“頭一次吃,還請三木先生幫我點菜。”楊虹說。
三木點菜後,他問楊虹:“楊小姐不是為了吃免費日本料理來找我吧?”
楊虹說:“您覺得一個素不相識的中國女記者找您,這件事很刺激,但您在路上卻不問我,您是在檢測自己的判斷力,您做了很多種假設,對嗎?”
三木點頭。
“您一定知道您父親新成立的生物公司。”楊虹說,“我是為採訪生物公司而來日本的。”
“什麼公司?”三木問。
“我服了G公司的保密工作了,連您都滴水不漏。”楊虹感慨。
三木臉上沒有絲毫調侃的神色,他說:“您是說,我父親新成立了一家生物公司?今天是愚人節?我父親什麼公司都能成立,唯獨不會成立生物公司,不怕楊小姐笑話,當年我母親是被一位生物學家從我父親手中奪走的,我父親由此對生物學家甚至生物學恨之入骨,他絕對不會投資成立生物公司。”
楊虹略歪頭看三木,她問:“您不是在開玩笑?”
“這是我應該問你的話。”三木說。
楊虹再問:“您沒聽您父親說過一個叫祝置城的中國生物學家?”
“祝什麼?”
“祝置城。”
“絕對沒有。”
“祝置城全家都被G公司接到日本來了,您一點兒不知道?”
“現在我是頭一次聽說。”
“G公司的業務您一點兒不過問?”
“我不過問,但大事我父親都告訴我。也許你說的是小事,G公司每天都從全世界蒐羅人才。”
“絕對不是小事,G公司為了得到祝置城,至少花了二十億人民幣!”楊虹將經過講給三木聽。
三木茫然:“這麼大的事,我不可能不知道。你剛才說,連G公司公關部的山口信黛都知道?”
楊虹點頭,說:“山口信黛還給我放了祝置城在日本工作的光碟。”
“他們為什麼瞞著我?”三木自言自語,“這根本不可能,我問什麼要相信你?”
楊虹首次在不寫作的時候將全身的血液提升到頭部來,她面紅耳赤地思索,她有不祥的預感,她想起了那個SOS的電子郵件。
楊虹對三木說:“祝置城先生在來日本之前,能送我一輛汽車,可見我和他的關係和不錯。他來日本後,竟然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不給我打也罷,他怎麼可能也不和曠達公司的總裁林傑聯絡?來日本前,我收到一個只有SOS三個字母的發自日本的電子郵件。我來日本後,G公司拒絕我採訪祝置城,作為G公司總裁的兒子,您又對此一無所知,其中好像有問題吧?”
三木忽然想起近來父親確實一反常態幾次和渡邊同時外出,他覺得是有點兒不對勁兒,可作為一家馳名全球的跨國公司董事長的父親,能幹什麼呢?
用餐完畢後,三木對楊虹說:“你有手機嗎?”
楊虹說有。
“把號碼告訴我。”三木說,“我如果打聽到祝先生的訊息,會告訴你。”
楊虹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三木,三木把楊虹的電話號碼儲存進他的手機。
三木送楊虹到飯店門口。
“謝謝您的日本料理。我等您的信兒。”楊虹下車後對三木說。
三木駕車回家。
三木進家後在經過父親的書房時,他無意聽到渡邊在打電話,他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站住了。
“什麼?楊虹和三木見面了?這怎麼可能?”渡邊說,“幹掉楊虹,要快,就在她的房間,不要留痕跡,製造圖財害命的現場”
三木的腦袋轟地一下,他差點兒摔倒。
聽到渡邊放下電話,三木趕緊扶著牆走進自己的房間。三木藏在門後聽樓道的動靜,渡邊出去了。三木在窗簾後邊往窗外看,渡邊駕車走了。
三木掏出手機給楊虹打電話。
“楊小姐,我是三木。你在哪兒?”
“三木先生?您好!我在飯店。”
“快離開那兒!他們要去殺你!快!”
“誰殺我?您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