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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的青色心形樹葉,此外臂退全裸。手中各執笙蕭樂器,翩躚走入石室,向龍門醫隱父女恭身施禮,同時嫣然一笑,便自舞蹈歌唱起來。

這六個妙齡女尼,個個粉妝玉琢,美貌非常。再一載歌載舞,越發顯出一身柔肌媚骨,玉映珠輝。星眸流轉之間,和以靡蕩之音,端的聲容並妙,冶蕩無輪,確足勾人心魄。龍門醫隱與玄衣龍女,一個是功行卓絕,定力極堅;一個心地純潔空靈,纖塵不染,均是一樣寶相莊嚴,寒笑而視。女尼們一番舞罷,見人家絲毫無動於衷,突然一齊曼聲長吟,個個手摘花葉衣裙,隨拋隨接,霎時飛起一室花雨。

六人通體一絲不掛,粉彎雪股,玉侞酥胸,全部裎露。在花雨繽紛之中,忽而又手據地。

倒立旋轉,玉戶微張,元珠外現,開翕之間,備諸妙相。忽而反身起立,輕盈曼舞,玉退齊飛,在花光掩映之中,渥丹隱現。舞到妙處,全身上下,一齊顫動,口中更是曼聲豔歌,雜以蚤媚人骨的聲吟。瀅情蕩意,筆所難宣,委實撩人情致。

龍門醫隱等她們百技俱畢,又行週而復始之際,突然…目大聲喝道;“天魔豔舞已然領教,不過如此,摩伽洞主速賜妙音。”就這幾句話的威力,六名妙齡女尼竟然禁受不起,一齊震得骨軟筋酥,萎頓在地。

石室頂上那些杯口大的洞袕之中,傳來摩伽妖尼的清脆語音說道:“多謝龍門大俠,以內家‘獅子吼’,驚覺摩伽門下痴迷。俗舞不堪人目,敢請再聽俗音。只要繁音一歇,柏大俠父女未為七情所侵,貧尼便當如約自毀這天魔洞,從此永絕塵緣,皈依我佛!”說罷,六個妙齡女尼也自地上,慢慢爬起,退往別室。洞頂之上,忽然垂下一幅絲幔,把石室與外洞隔絕,幔上並繡有兩個大字,一紅一黑,字日“情關”。

龍門醫隱這時才知道石室四壁孔竅,是鑿來傳音之用,絲幔一落,料想“六賊妙音”即將發動。雖然約略聽出摩枷妖尼頗有藉此機緣棄邪歸正之意,但已無暇深思,連忙再度囑咐柏青青澄神定念,守住天君,謹記境由心生、幻隨心滅之語。

果然,室頂萬竅之中繁音漸作。時如蟲鳴,時如鳥語,時如兒啼,時如鬼嘯,時而竟能隨各人心意,幻出最親近人的聲音,呼喚自己。柏青青彷彿聽見葛龍驤在東南角上,低喚“青妹”,加上先前在洞口所見蒙面少年,委實太像自己的夢寐中人,幾乎忘了這是幻覺,而起身撲將過去。雖然臨危尚能自制,懸崖勒馬,但龍門醫隱柏長青見愛女才一開始,就已幾蹈危機,長眉已自深深皺鎖。

摩枷妖尼的“六賊妙音”,果不虛傳。由眾匯齊鳴,漸漸音分各類。東壁竅中,巨聲…沓,砰匐震地,宛如萬馬奔騰,雷鳴風怒,山崩海嘯,石破天驚,懾人心魄。西面則恰恰相反,起了一片清吹細打、樂韻優揚的瀅靡之音;群樂競奏,繁聲洩呈,濃豔妖柔,蕩人心志。

身後所發,卻是一種匝地哀聲,或如思婦離人,天涯望斷,情懷索莫,觸緒與悲!或如孤軍轉戰,矢盡糧窮,壯志難伸,捐埃未報,只得取義成仁,以盡職守:或如萬眾小民,本在自由康樂的生活之中,一旦為堅黨竊國,暴君臨政,被苛吏嚴刑,榨取得肉盡髓枯,聲吟求死。

那一種渴盼王師,來蘇涸轍的怨苦呼號,至悲至切之聲,簡直酸心悽脾,令人斷腸。

柏青青對東西兩方的巨聲瀅聲,尚能付諸無聞,但對身後的人民疾苦之聲,卻因天生俠骨,軫念體恤,心旌搖搖,不能自制,嬌靨之上,勃然生怒,雙目一閉,正待動手,突然與自己爹爹目光相對,始覺得爹眼光湛淨已極,好似寒有無限祥和!自己滿腔殺機與不平之氣,被他目光一罩,便漸平息。終於悟透暴政絕難持久,人民於體會之中,分清是非善惡,群起揭竿,響應正義討賊之師之際,也就是重登衽席之時。時機未至,徒逞匹夫之勇,不過血濺五步,略為兩間稍留正氣而已。心氣一平,人也跟著明白,爹爹今天,雖未與人動手過招,但津力已然消耗不少。先前用“獅子吼”震散“天魔豔舞”,此時又以耗真氣內力的“慧眼神通”,驚覺自己痴迷,再不趕快鎮攝心神,爹爹恐怕也將無法負累。

玄衣龍女一念生明,在石椅之上,寒笑端然跌坐,神儀朗徹。龍門醫隱見愛女這般寶相,知道她已天人悟徹,色相無侵,不覺寬心大放,知道勝算已定。

哪知壁間諸響,久久無功,突然一齊消歇,但只剎那之間,大千世界無量數的萬千聲息,大至天地山川、風雲雷雨、日月星辰之變,小至烏噪蟲鳴、嚴寒酷暑,一切驚喜悲樂、憎怒愛惡之聲,全都雜然並奏。

龍門醫隱暗叫不好,真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