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把頭一低,抱定葛龍驤在那窄滑不堪的小徑之上,直下深壑。
那壑深逾百丈,雖然兩壁略帶傾斜,並未完全陡立,且已經人工,略除草樹,闢有小徑。
但露潤苔湧,柏青青懷中又多一人,無法利用藤蔓攀援,全靠兩退輕登巧縱。饒她輕功再好,也不免累了個香汗微微,嬌喘細細。偶然在極其難走之處,微微稍側,手中自然抱得更緊,好幾次都幾乎鬧了個偎頰貼胸。
兩人俱是一般心思,雖然各為對方丰神所醉,均懷愛意,究系初識。在這深夜荒山,孤男寡女,軟玉溫香,投懷送抱,雖說從權,畢竟越禮,均自竭力矜持,生怕一落輕狂,遭人小視。所以迭次身軀相接之時,兩人心中都如小鹿亂撞,不住地騰騰狂跳,幾乎彼此可聞。
幸而壑深樹密,月光難透,一片漆黑之中尚還較好,不然四目交投,益發難以為情。
好不容易下到壑底,柏青青舒氣微噓。又轉折幾回,在一片松蘿覆蓋之下,現一古洞。
二人人洞以後,越發黑暗,伸手已然不辨五指。葛龍驤暗想這位龍門醫隱,真個古怪,倘若就住在這麼一個黑洞之內,豈不悶死?方在自忖,耳邊忽聞水聲蕩蕩,洞勢也似逐漸往下傾斜。柏青青又行數步,輕輕放下葛龍驤道:“出此水洞,便到寒家。師兄暫請稍憩,待小妹喚人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