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程曉曉將杯子放在了床頭櫃上，深深地吐了口氣。

牆壁上的掛鐘指標一步步走著，而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她靠在床頭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淚眼汪汪，韓一菲倒是睡得挺香，呼吸聲平靜而又規律。

程曉曉忍不住低頭去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也只有睡著的時候看著無公害，好像沒那麼令人討厭。

也就在同一時刻，望著她的臉，程曉曉的腦子裡閃過了許多十八禁的畫面，包括她倆第一次酒後亂x，第二次聚會洗手間廁所py。

默默地她紅了臉，心情有些複雜。

“程曉曉……”韓一菲忽然冷不丁喚了聲自己的名字。

“幹，幹嘛。”程曉曉嚇死了，心跳驟然加快。

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回應，這才發現原來只是韓一菲說了句夢話。

夢裡都在使喚自己，程曉曉撇了撇嘴。

靠在床頭不知不覺睡著，等她醒來的時候，韓一菲早已不在，程曉曉恍惚了下揉了揉眼睛下床來，客廳也沒有人，難道是已經走了？

她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洗臉刷牙，望著鏡子裡黑眼圈濃重的自己。

簡單收拾一番後，她接到了韓一菲打來的電話。

“醒了沒？”

“嗯。”程曉曉點點頭。

“那收拾下，等會去找秦老闆談合同。”韓一菲又說。

“那個…合同已經簽了。”程曉曉說。

電話裡的韓一菲明顯愣了下，“什麼時候籤的？”

“就昨晚你和秦老闆喝酒的時候，我拿出來，秦老闆很爽快就簽了。”

“……行吧。”程曉曉頓了頓又道，“既然工作已經完成，退房回去。”

“好，我這就收拾行李。”

掛掉電話，程曉曉忽然感到很懊悔，她幹嘛那麼著急把合同給簽好啊，她的假期才享受了一天，晚上居然還是靠著床頭睡得，壓根沒睡好，今早就急著回去，真的是太不值當。

八點半，在酒店餐廳簡單吃了個早飯，除了彙報工作，程曉曉幾乎沒有和韓一菲說其他話題的事情。

退完房從酒店出來，程曉曉拖著行李箱默默跟在韓一菲後頭，大白天光線很足，她一眼就望見了那輛騷粉色的瑪莎拉蒂車頭撞成了什麼模樣，心裡開始心虛。

果然，韓一菲也發現了，不禁愣在原地開始疑惑，“我昨天晚上回來時候把車撞了？”

程曉曉無奈之下只好順著回答，“是啊，昨天回來你喝多了還非要自己開車，結果剛發動就咔嚓裝在了護欄上。”

聽程曉曉描述的如此繪聲繪色，韓一菲貌似信了，不再追問，將行李箱放好後，開始啟程返回。

程曉曉舒了口氣。

“昨天晚上，我喝了很多嗎？”開著車的韓一菲忽然問。

發呆的程曉曉反應慢了半拍，“啊，是啊，你和秦老闆都喝醉了。”

“哦……”

又過了會，韓一菲又開口問，“那我有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嗯？”程曉曉不太明白。

“不該做的事。”韓一菲咬咬牙脫口而出。

程曉曉立馬會意，紅著臉支支吾吾回答，“沒，沒有。”

“那就好。”韓一菲看向前方，繼續專注開車。

她還記得自己早晨剛醒來那會，覺得身體僵硬四肢麻麻的，而程曉曉正兩隻胳膊把她給抱緊，箍得緊緊的，韓一菲一下子腦袋裡閃過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面。

為了不吵醒她，韓一菲好不容易才從她的束縛裡脫開身，拎起桌上自己的包包，繞過客廳地上胡亂堆放敞開的行李箱，電視裡還在播放著熊出沒。

直到從房裡出去後，韓一菲才發現自己包包裡沒有房卡，只好下樓去前臺確認身份後請人來開啟門。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一點也不記得，徹底喝斷了片。

車子已經駛上了高速，身旁是快速掠過的綠植，車裡開著冷氣，韓一菲從後視鏡裡瞥到程曉曉正靠著窗熟睡，默默抬手將溫度抬高了點。

[46]

出差回來後, 部門開例會, 韓一菲大肆表揚了程曉曉一番, 說她新人初出茅廬，首立戰功, 拿下了與c市秦老闆的合作合同。

會開完，有假惺惺向程曉曉道賀的, 也有依舊不搭理她的, 當然也不排除確有真心實意恭喜她的。

程曉曉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