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有那法元殺師而奪走的靈池,那靈池顯露在地上,靈池是一個小小池子般的東西,正方形,一團混沌光華籠罩著,才一出現,虛空之中便有元氣朝著那靈池彙集而去,進入那靈池之中化為一片灰霧。
靈池一旦建立,便如一方小世界,可無時無刻都煉化這中元世界的元氣為自身的靈力。但是每一個人自己建立的靈池都有著他本身的強烈烙印和氣息,法元奪而為己用,雖然有了靈池,卻這麼多年來沒有寸進。
另有的東西便是一杆黑旗,黑旗上面有七個鈴鐺掛著,這是法元的煉製的寶物,至於這兩樣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讓清陽心中不禁有一種噓唏感,法元曾經在斡旋一脈也是有名的人物,但是現在卻已經如塵埃一般的散了,一個生命就在這樣的逝去。
清陽不由得想起小時候聽過的一句話來,生命的美麗在於他只有一次,一逝便不可回,生命的讓人敬畏的地方也是它只有一次,不可有重來。
他又不由得想到劍河世界之中的輪迴,想起那裡的地府,心下猛的一凜,暗道:“我在那劍河世界之中久了,並不覺得這輪迴如何,但是在這個中元世界之中,卻並沒有輪迴轉世一說,死去便是永滅,不可追回。而劍河世界之中有輪迴,這一點對於中地世界的人來說是莫大的吸引力。”
想到這裡,連看那幽冥噬魂宗那兩人留下的東西的興致都沒有了,只一心修持。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如這黑暗之中的潮汐一樣,無聲無息,侵蝕著人們的靈魂與生命。
清陽在天衍殿之中靜修,無悔也同樣的在那裡面,等閒不出來,即使是出來,也只在附近走走,竟是並沒有人理會於她。
在極北不凍天的之中的不執真人依然坐在那裡,他自從來這裡之後,一坐竟就二十餘年,這二十多年來,他平靜的就像是他座下那青石一樣,有不少人來過他所在的這裡,無論是一人還是數人,都沒有人敢朝他下手,他任由別窺視,只要別人不動他。
在他的周圍,有一朵花聚散無形,顯化無方,時而如身著紅衣的女子,一身紅霧清香,時而是一朵妖異的小紅花,盛開於峭壁之上。
在不執真人座下青石邊的寒潭之中的寒蓮已經要熟了,近日已經在放出那種常人難以聞到了香氣,然而修行人卻能夠聞到,這個極北不凍天的裡的各種妖獸可以聞到。
遠處的一座山頂邊緣的針松之頂,有一點白色如鳥般棲在那裡,但是不執真人卻知道那並不是鳥,而是一個人正站在那裡窺視著自己。
另有天空之中有一隻大鷹盤旋已經了三天之久了,它定是受寒蓮之中的無形幽香吸引。
西面是一方無際的硬石,然而不執真人卻知道在那大地之中有著強大的存在潛伏著。
東面的山崖上則有一個女子那裡彈琴十載了,看來她對於這寒蓮也是勢在必得,雖然不執是守在旁邊,她何償又不是守在遠處呢。
第195章 奪蓮
天地之間一片灰白,遠山如一抹青煙,近處大地堅硬荒蕪。
不執真人眼睛睜開,突然說道:“眾位等待這麼多年,現在寒蓮即將成熟,各位出手吧,看看是誰最後在此地化為黑土一堆,誰又能夠活命離去。”
他的聲音溫和,卻又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冷酷在內,這是修士對於生死早已經看透的那種冷。
然而,無論是對面青山之巔的那人,還是盤旋在高空的那大鷹,或是潛於地底的東西,都沒有回應,倒是東面山崖上的那一位女子撥動著琴絃。琴音流轉,竟是沒有半點的殺意,反倒是像在為不執壯聲色一般。
“想諸位都是一方豪強,都對這寒蓮是志在必得,然而事到臨頭卻一個個畏首畏尾,不敢動手,如此這般,不如早早回家安守天命。”不執真人依然是不緊不慢地說道,然而這聲之中蘊含的諷刺卻如針一般。
“哼,本王今天領教白骨道宮的混沌鐘聲。”虛空之中突然響起一道道冷冷的聲音,隨著這聲音響起,遠山之巔站著的那個人如一隻白鳥一般的飛起,隨風一蕩便已經到了不執真人所在的上空。
他手中不知何時有了一柄劍,劍光汪藍,他這一劍刺下,翩若驚鴻,不見半點殺機,讓人覺得如白鶴仙鳥從天而落,說不盡飄渺輕靈。
悠然之間便已經到了不執真人的頭頂,只風不執真人伸手一抓虛空,一道電光憑空而生,隨著他的手揮出,一道電鞭無聲的抽打而出,那如白鶴鳥一般輕靈落下的人,在電鞭之下竟是如一片白紙一樣的翻而起,就像是受了巨大的力量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