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些瑣事。”我搖了搖頭,口中難掩落寞,雖然極力掩飾,卻仍是叫秦凌聽了出來。
“在秦某的心中,你斷不是會為瑣事
82、第八十二卷 。。。
煩心之人。”秦凌悠然道,唇色清亮如水,襯得他的微笑十分好看。
我斜睨著他:“是想套話吧秦大當家。”
秦凌含笑望著我,直接坦言道:“你要如此說來,也不是不可。”
“探聽八卦,你還真有閒情逸致。”我笑道,“秦凌你倒說說,我許影在你心中是怎樣的人?”
他“哦”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道,脫口而出的卻是吟詩:“有美一人,婉如清揚。妍姿巧笑,和媚心腸。知音識曲,善為樂方。哀弦微妙,清氣含芳……”
他還沒念完,就被我打斷:“停停停!”
“怎的?”
“秦大當家,你好生不厚道。”我給氣樂了。“你可是真省事。直接拿詩句來敷衍我?”
秦凌笑得人畜無害:“秦某所言句句屬實。”
“這麼明顯的恭維,有失水準,著實不合大當家的作風。”我笑。
他聽後,沉吟了一會兒,方認真凝著我:“你是秦某見過最為聰慧的女子,率真坦蕩也心思細膩,綿裡藏針也端莊有禮……”
“把我說的那麼好?”不得不承認,聽到這樣的誇讚,我倒的確是挺受用的。但想起嵇某人的舉動,我頓時黯了色,若真有那麼好,他怎麼會想要去納妾?
“禮尚往來,秦大當家將我誇上天,我也不好什麼都不表示,你說是也不是?”
秦凌淡哂,頷首,攤開雙手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我垂下眼簾,尋思著說點什麼好。卻突然聽得身邊人的一聲悶哼,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接著便是秦凌全身的重量往我身上倒。我下意識地伸手接住,無奈他看起來頎長清瘦,可這全身的重量卻是不含糊的。我被壓得踉蹌後退了幾步。有些茫茫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想毫不客氣地將他推開,卻見他的右肩插著一隻羽弩箭,血正不斷從傷口中流出,竟然微微呈現黑色。
受傷?他流血了,這……是不是有毒?
我心一顫,為這突發的事情感到震驚,心裡是滿滿的無措,嘴上卻也不忘顫聲大喊:“來人啊!”
船艙的人聽到了我的喊聲,連忙跑了出來,見著秦凌被襲,皆然大驚失色:“二當家!”大漢們話音剛落,秦凌卻突然使力,將我撲倒在地,與此同時,另一隻羽弩箭堪堪擦過我們的頭頂,劃破了空氣,直直插在船艙板上。箭氣凌人,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胸中驚悸未平,就聽得大漢們在耳邊大吼著:“有人襲擊二當家,船掉頭,往北!快!”我驚詫地向著江對面的岸上望去,可不遠的對岸茫茫人海,哪裡找得出是誰做的?
“是!”
原來,就在我方才和秦凌說話的那會兒功夫,船此刻已經快到岸了,急急調轉船頭。
大漢們忙將我和秦凌護送進船間,妖嬈鮮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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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肩頭蔓延開來。只不過一剎那,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原本光潔白皙的額頭也冒出層層冷汗。
“這是怎麼了?”我見他們將秦凌扶上床,終於敢將心裡的不斷湧出的疑問問了出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二當家會遇襲?你們不是普通的商人嗎?”剛才看那大漢雖然焦急,端的卻臨危不亂之色,我不禁有些疑慮起他們。
大漢對我恭敬地做了個禮:“許姑娘受驚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我提醒他。
“十分對不住,許姑娘,請你移步。先下我們要為二當家療傷。許姑娘在此,恐有不妥。”避而不談,口氣不卑不亢,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但他說得在理,我看了眼已經陷入昏迷的秦凌,不禁也有些擔心。他是我重要的朋友,要我無動於衷根本就做不到。況且,剛剛若不是他全力撲倒我,說不定我也被誤傷了。
我頷首,這情,我記下了。“他一醒來,勞煩你立刻告訴我,好嗎?”
大漢認真看著我,重重地點頭:“許姑娘放心。請。”
我垂下眼簾,推門離去。卻是不敢亂走,只得快步隨著門外的人引我進艙房。
船身正急速往北,與上船的方向越來越遠,完全地背道而馳。我有點想問,卻還是硬忍下來,橫豎現在並不是問問題的最佳時機。